他这话隐隐有些毒,因为裴夜刚刚才说了他没有飞剑,而蒋门主却说他有隐形飞剑,这不是间接地指出裴夜对师长撒谎不敬吗?
寂玄道长漠无表情地回了蒋门主一句:“外门弟子,不成气候,让蒋门主见笑了。”
这时,天衍门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姑在芊影和芊彤的引领下,踩着飞剑过来了。
芊影和芊彤看向裴夜,却满是鄙夷的神色。
裴夜剑眉一拧,狠狠地瞪了回去,转头却下意识地看向花楹,却见花楹脸上略带凄婉,心下便想:该来的始终要来,今天为了师姐,哪怕和天衍门为敌,也再所不惜!
寂玄道长见天衍门的那个老道姑阴沉着脸飞过来,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一时不解其意,赶忙问道:“不知司徒仙姑有何指教?”
司徒仙姑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指了下裴夜和站在芙玄仙姑边上的花楹,问:“请问寂玄掌门,刚才他们二人去了哪里?”
寂玄道长愣了下,旁边的芙玄仙姑冷冷地代寂玄道长答道:“我那徒儿不幸受了重伤,刚才疗伤去了。”看来花楹受伤的事情,她早已从花筱嘴中得知。
司徒仙姑又冷冷地问:“请问你这徒儿在哪里疗伤?”
芙玄仙姑皱了下眉头,有些不高兴,不禁反问道:“司徒仙姑,我徒儿在哪里疗伤,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司徒仙姑盛气凌人地指着花楹,“丫头,你来说!”
芙玄仙姑立刻沉下脸,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生理的态度来对待她的爱徒,就连她自己,也几乎没有责备过花楹。芙玄仙姑心里自然就很生气,当即提高声音喝问道:“司徒仙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徒儿得罪了你吗?!”
“哼,得罪与否,她心里清楚。”
花楹微垂头,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裴夜眼见花楹凭白无辜受了委曲,当下大怒,指着司徒仙姑就不客气地骂道:“你这个老妖婆,活糊涂了吧?竟不分清红皂白,妄加指责!”
司徒仙姑气得浑身发抖,手上一道光芒闪过,突然多了根碧绿的龙头拐杖,同时又冲着裴夜怒喝道:“小子,你目无尊长,今天我要替你师傅教训你!”
寂玄道长、空玄道长和芙玄仙姑顿时也吃了一惊,但是谁也不便出面指责裴夜,毕竟现今的裴夜一身官服,显然是朝廷中的命官,不相关的人,哪能随便去教训他?
而且,裴夜并非玄极门真正的弟子,即使当年在玄极门中,也只是挂了个杂役弟子的名号,并没有学过实质的东西,再说,他早就被玄极门“送”出了师门,现在根本不能再算是玄极门的弟子。
因此,寂玄道长等人只要想到,裴夜实际上是被他们赶出去的,就更加没有理由去教训裴夜了!
裴夜冷漠地盯着司徒仙姑喝道:“打就打,难道我会怕你!”
“反了,反了!”司徒仙姑气呼呼地瞪了眼寂玄道长和空玄道长,本以为他们会站出来大声地喝斥裴夜,哪知,她的如意算盘却失了算,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来责备裴夜的意思。
不过,空玄道长最终站了出来,尽管裴夜不是玄极门的弟子,但他曾经从黄毛老怪手中救出过裴夜,因而,他最有资格来打圆场,所以他拿出了一个长辈的架势说:“裴夜,司徒仙姑乃当世高人,你不可对她无礼!”
裴夜眼里却充满了不屑,什么高人呢,这个司徒仙姑徒有其名,都衰老成这个样子了,体内元婴才达到第五层境界,距离飞升还差得很远!
所以,裴夜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傲然转头不接受空玄道长的意见。
寂玄道长不得不站出来威严地说:“大敌当前,我们不可自己乱了阵脚,司徒仙姑,你对本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管提出来,贫道自会牢记在心,等这场战役打完,我定会用心管教门徒,请你尽管放心。”
寂玄道长说得非常客气,但司徒仙姑已经气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进寂玄道长的劝说,她冲口就愤怒地叫了起来:“芙玄,你教徒无方,败坏门规,竟在危急关头,纵容门下弟子和这小子擅自闯入我徒儿洞中鬼混!”
司徒仙姑这话说得非常大声,仿佛担心场中有人听不见似的。
蒋门主和玉雁仙姑等人竟也惊愣住了。
寂玄道长、空玄道长和芙玄仙姑同时沉下了脸。
芙玄仙姑哪里还压得住心中积闷,眼中怒火中烧,顿时就发作起来:“司徒敏,你血口喷人!”
裴夜牙齿咬得咯咯响,眼里几乎也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就赏司徒仙姑一记指间惊雷。
司徒仙姑真名原来叫司徒敏,不知为何,她眼见芙玄动了怒,似乎就更加咬定青山不松口,反倒还不慌不忙地说:“我们说了不算,叫当事人自己来说。”
于是,可怜的花楹就被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推到了漩涡中间。
司徒敏问:“你叫花楹吧,丫头?”
花楹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