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敏铁青着脸,五指撑开,反手挽了个圈,手掌收拢时,掌心便多了团黄色的光芒。
芙玄仙姑虽然抓出了一个法术,但并没有急于推出去,而司徒敏脾气更燥,她后运功,却先行推了出来。
两人距离不过三米,芙玄仙姑见她这一掌推过来,当下也不慢,顺势也推出掌中那团白光。
一白一黄两团白光转眼间就要撞到一起,众人一见两人大动干戈,急忙闪身飞退,恐遭了池鱼之殃。
突然,一抹蓝光猛地插进了黄白两团光芒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三种光芒瞬间绞合在一起,紧跟着就化成了烟雾。这个炸裂声就好像把鞭炮放在了瓶子里面点燃,不仅声音很闷,就连爆炸产生的烟雾也经久不散,因此,并没有波及到旁人。
裴夜定睛一看,原来是寂玄道长及时出手制止。而他后发先至,居然抢在两人之前伸掌打出一道蓝光,就像抛出了一块巨大的盾牌,瞬间隔开了两人。
难怪寂玄道长出掌的速度如此快捷,裴夜这才发现,他体内元婴中的金丹已呈紫色,他竟已经修炼到飞升的境界了,而且,他那元婴不时在丹田中翻转,似有变化,极不安分守己,显得有些焦燥不安。裴夜仔细回想了下典籍中的描述,推断出今日的寂玄道长,可能随时会引来仙劫!
裴夜想着寂玄道长渡劫的问题,心里就有些激动,毕竟他从未见过仙劫的情况,于是就非常憧憬。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又听到寂玄道长冲着芙玄仙姑和司徒敏喝道:“大敌当前,你们怎可自乱了阵脚!”
由于寂玄道长是掌门师兄,芙玄仙姑自然不敢不听,因此只得咬牙切齿地后退了一步,显得极不服气。
司徒敏却未必肯听寂玄道长的喝斥,仍气呼呼地叫骂芙玄仙姑赔她天煞巫医。
芙玄仙姑同样觉得自己吃了亏,所以,一气之下,就想再次冲出去,花楹忽然伸手拉住她说:“师傅,别打了,裴夜师弟早就把天煞巫医熟记在心,赶明儿我请他为你老人家重新描一份图谱,你看行吗?”
芙玄仙姑一听,顿时火气大消,连声说好,她扭头还用嘲弄的眼神瞅住司徒敏,哼哼,和我斗,你差得远呢!
这下,司徒敏傻眼了,刚才赔礼又道歉,竟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下气得七窍生烟,怒视着芙玄仙姑,恨不能把她撕来吃了。
花楹悄悄地移到裴夜旁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柔声说:“师弟,你能帮我劝劝司徒仙姑吗?”
轻香入鼻,软语绕耳,裴夜转头看着一脸温柔、明媚似水的花楹师姐,心神一荡,哪还能拒绝她的请求。
裴夜扭头就对正想发作的司徒敏喝道:“老妖婆,你稍安勿燥,等哪天我心情好,就把天煞巫医的图谱描一份给你。”
司徒敏转怒为喜:“裴将军,你这话当真吗?你不会骗我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尽管放心!”
司徒敏吃了个定心丸,这才美滋滋地放下心来,当即又热情地邀请裴夜和花楹到天衍门作客,还说她必会竭尽地主之谊。她那话时时不忘把裴夜和花楹挂在一起,俨然在邀请一对新婚夫妇走亲串门似的,弄得曾经一度冷静得像石头一样的花楹,脸也开始绯红起来。
场中暂时又恢复了平静。
空玄道长指着对门的魔众问寂玄道长:“师兄,你看对面那些魔门中人,为何现在,他们竟如此沉得住气呢?”
寂玄道长沉思了片刻,说:“我也没有看明白,也许他们在等待援军吧。”
芙玄仙姑似乎因为斗赢了司徒敏,因而心情大好,她呵呵地笑道:“两位师兄,你们多虑了,我大概知道一点他们为何不急于进攻的原因。”
寂玄道长忙问:“什么原因?”
裴夜心想:这个芙玄仙姑看起来比较义气用事,远不如寂玄道长和空玄道长沉稳,既然两位道长也不明敌情,她又如何知道魔门中人的意图呢?
只听芙玄仙姑指了下对面的魔门中人,笑道:“两位师兄请看,他们的队形和刚才比较,有何变化?”
寂玄道长和空玄道长仔细观望了一遍,跟着就摇头说看不出变化。
寂玄道长转身把这个问题交给玉雁仙姑、司徒仙姑和蒋门主等人。
但三人也说看不出变化来。
司徒仙姑冷笑着说芙玄仙姑故弄玄虚,侮辱大家的智商。
裴夜仔细一看,却发现刚才顶在最前面的焰御宗,此时后撤了一段距离,自己初到这里时,由于站得高,望得远,就清楚地看见对面那些魔门弟子排出了一个凸出来的圆弧形,当时焰御宗门下弟子站在最前面,意即圆弧的顶端。但现在,他们却缩回去了一截,其他门派没动,于是,整个形状看起来就像凹陷下去了似的。
果然,芙玄仙姑当下说出了这个变化,和裴夜的判断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