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夜很清楚,玉雁仙姑乃归雁门掌门,体内元婴金丹呈淡紫色,和寂玄道长一样,已经处在了飞升的境界上,只不过她处于飞升前期,而寂玄道长处于飞升末期。但即便如此,她仍然有傲视芙玄仙姑的理由,因为芙玄仙姑元婴金丹呈深青色,根据“赤橙黄绿青兰紫”的排列顺序看,她目前处于第五层境界末期,虽然隐隐在往第六层境界突破,但还是比玉雁仙姑差了接近两层境界。
所以,芙玄仙姑敢这样说,无非是仗着她师兄寂玄道长在场之故罢了。
玉雁仙姑却轻视地笑道:“芙玄,我不过是好意提醒你那徒儿,得到仙剑的同时,最好把法诀也学会,省得被人拿一把毫无用处的仙器给骗走了!”
这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说我吗?裴夜心想,玉雁仙姑果然是个怪物,时阴时晴,比六月的天气变得还快。
芙玄仙姑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花楹忙拉住她轻声说:“师傅,裴夜早已把仙剑的法诀传给了我。”
芙玄仙姑一听,心情顿又大好,不禁斜睨了眼玉雁仙姑,面有得色地说:“裴夜对我徒儿一心一意,你还有什么话说!”
谁知,玉雁仙姑刁钻古怪,居然又在鸡蛋里面找骨头:“说不定他拿假的法诀来哄你徒弟开心呢!”
这话一出,场中多人均在暗暗点头,似乎都认为玉雁仙姑考虑问题比较全面细致,一针见血地点在了问题的要害上。
尤其是蒋禹,他迫切希望玉雁帮忙揭穿裴夜的“谎言”,那样不仅能让他当场出丑,还能拆散他们这对刚刚才挑明了关系的鸳鸯。
因此,蒋禹就大声附和玉雁仙姑:“前辈所言极是,玄极门口口声声说要务实,没想到门下弟子,却轻易相信他人的谎话,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裴夜当下有些生气,所谓的正道中人,有时还不如有些魔门中人直率,自己不过送了师姐一把仙剑,他们居然也拿来大做文章。
芙玄仙姑咬了咬牙,在众目睽睽之下,输不起那个脸面,因而就迫切地问花楹:“徒儿,你能用仙剑演示给他们看看吗?”这话说得非常委婉,因为没有一点把握,所以,芙玄仙姑就没有说出“演示仙剑堵住他们的嘴”那样的狠话。
场中几个老家伙一听,好奇心就更重了,包括寂玄道长和空玄道长在内,大家都想看看这把仙剑到底有何威力。
当日在黑龙山,蒋禹和宴清,以及花筱等人,均见过裴夜用炷炫仙剑引来了玄天真火,反倒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花楹并没有急于答应芙玄仙姑,她转头用征询的目光看向裴夜,轻声问:“我能用它引来玄天真火吗?”
裴夜忙说他得仔细想想,心里却借机把这个问题传给了乾坤如意镯,希望她能帮忙。
乾坤如意镯居然说了句:主人,你大可不必把这些修真人的话放在心上,尤其是这几个活糊涂了的老道姑,她们就像长舌妇一样可恶,你只需随便敷衍她们几句,毕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早已经达到了。
裴夜不解地问她:魔门中人正在对面虎视眈眈,危机根本没有解除,你为何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乾坤如意镯嘻嘻地笑说:主人啊,你得到了花楹那丫头的芳心,又取得了她师门的认可,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公之于天下,再没人能从你身边抢走她,这才是我们来这里的根本目的啊!
裴夜立刻明白过来,乾坤如意镯根本没把魔门入侵、可能危及天下苍生这样的大事放在眼中。
既然乾坤如意镯如此在意花楹,那聪明的裴夜自然就能从她身上找得到突破口。只见裴夜眼珠一转,马上就危言耸听地告诉乾坤如意镯:如果花楹用不了仙剑,大家就会说我在骗她,那时,她一定会负气离开自己。
乾坤如意镯到底没有人类狡猾,她急忙就说:主人,我有个办法!
裴夜不紧不慢地问:什么办法?
乾坤如意镯说:先叫花楹那丫头和炷炫仙剑结下血盟,然后你再叫她去挑战一个她平常决无法打赢的魔人!
裴夜顿时大吃了一惊:小如,你这不是摆明了叫她去送死吗?
乾坤如意镯说:主人,只有这个办法,等会儿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裴夜暗想乾坤如意镯应该不会加害花楹,于是就问她,如何才能让花楹和炷炫仙剑结下血盟。
乾坤如意镯说:你叫她把自己的鲜血抹在剑柄中间那颗玉珠上面,抹血的时候,一定要虔诚地祈祷,否则仙剑不一定会接受她。
裴夜只得附在花楹耳边,把乾坤如意镯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给了她。
花楹一边听,一边认真地点头。
她压根儿没有怀疑过裴夜的话,等到裴夜说完,她立刻就用仙剑放在左手食指尖上轻轻地抹了下,指头很快渗出一缕鲜血,然后,她马上又把带血的指头按在了剑柄中间那颗玉珠上面,轻柔地抹了一圈,跟着就一脸庄重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