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风卷过积雪,沙砾一般坚硬!
东北的林原之上还积着一层厚厚的雪,一座港口城市的雏形在一处终年不冻的海岸建立起来。
在港口雏形的边缘,越王和一群数百人身着臃肿衣袍的人在为两人送行。其中尤以数十名身着寒甲的兵士气氛最为沉重。此去虽是出使,但是何曾看见过只有两人的出使队伍?如此寒碜,还是在着尚未开化的北方草原之上。且不说那重重就连草原人语言都不共通的部落,就是那林原里的豺狼虎豹都可以吞噬两人。
本来以越王的本意,此刻港口规模虽然小,但是出使的队伍可不能寒碜也不容有失。最起码要派上数十名精锐随行。
但是柴飞拒绝了,倒不是他狂妄自大,意气用事。而是柴飞觉得,此去出使,接触那几个草原部落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很有可能亲自去接触汗王体系之中的高层,远赴千里。人多了反而不便,也容易引起汗王的警惕。至于会不会被看轻,这就要看柴飞的本事了。作为能够亲随越王北上的主将之一,柴飞的本事怎么会弱?
但这其中却更要考验的是越王对柴飞的信任和信心。
但越王也真的不让人失望,如此重要一环,偏生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此刻,身皮一身精钢锁子甲的柴飞正跨在一匹浑身黝黑的马匹之上。他提着一根全由百炼云纹钢铸成的大槊。那大槊头开着许多细密的深纹,寒光闪闪,狰狞无比。那些花纹可不只是修饰用的。这杆钢槊在铸造的时候,那些细纹同样用水银反复洗练过。而且若是在出征之时,将那大槊头随意往污水之中一浸,那些花纹便会吸满污水。到时,只要在对手身上擦破点皮,便极容易引起炎症。而钢槊则毫发无伤。污水尚且如此,若是毒水岂不更加阴狠。那些花纹极为细密,便是为了其中液体可以保存得更为长久。
而那身锁子甲虽然比之板甲并不重实,但是并不代表它的防御力会弱。和钢槊不一样,锁子甲是三层的,用另一种更为坚韧的精钢铸造,更是由越国工坊之中专门的绣女编织,极为受力。对于箭支刀刃等完全不在话下,就是被重器克制。不仅防御出色,而且足够轻便。
此等上好的锁子甲,饶是越国也不多。此处小港口之中的工坊自然不能量产,但是次一品的却是可以的。要知道这种精致的锁子甲,越国也只有越王的近身亲卫才会配置。此次北行,自然所有兵士都有。
而对于柴飞,其内里还有一层更加坚韧的材质的软甲。这层锁子甲显然是显给草原人看的。
而与柴飞同行的另一人显然不怎么足以道之。他唯一够资格的身份仅在于他原来是个草原人,对越国足够忠心,可以做一个好的翻译。虽然为了这个人选,越国可是费了不小心力。但是最后想必在史书留名时,他其实并不怎么足以道之,因为他除此以外再无其他长处,只是充当一个翻译。
此刻的柴飞在马上,越王在马下。这对君臣并未在意。反倒是越王朝柴飞鞠了一躬,郑重道:“柴卿,此去国事甚重,恕孤不能叫你保重。还请柴卿万事先以国事为重,孤等你回来,为尔亲设笙旗三千!”
柴飞深深吸了口气。他此去险境,这一礼他是受得起的,越王也给得出。柴飞待越王起身之后,方才道:“还请吾王放心,柴飞即使身死他乡,也要完成吾王所托!吾王不比多送,柴飞去矣。”
说罢,柴飞踏马离去,满是豪迈气概。
越王在原地站着,久久注视,知道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人马。越王方才郑重道:“柴卿此去为国事,当为我越国真国柱也!”
说罢,越王再次朝柴飞远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其后众人纷纷动容,也齐齐朝同一个方向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