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十五阿哥倒怔住,上上下下再度重新打量廿廿。
“别看你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不小。”他笑,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她小小的手腕上捏了捏,“好丫头!”
“只是……”他抬眸,认真凝注廿廿的眼睛,“丫头,你心下真的不委屈么?”
廿廿凝着十五阿哥,两人这么近地对视,显得十五阿哥的眼珠儿又黑又大又圆,还闪着光亮,廿廿想,这就是先生教的“熠熠夺目”吧?
真好看……
她觉得暖,便笑了,笃定摇头,“不委屈!从小我老爷、奶奶便教着,办事要抓大放小,念重略轻。眼前这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更无须放在心上,否则岂不成了自寻烦恼。”
廿廿口中的“老爷”、“奶奶”便是她父母。
在外人面前,自称家君家慈,旗人更爱用这样的称谓。
十五阿哥也不由得扬了扬眉,“你父母二人家教倒是好。”
十五阿哥心下也不由得赞了一声:虽说镶黄旗钮祜禄弘毅公家第六房一向不出众,这女孩儿家的日子过得也是捉襟见肘,但是不枉这女孩儿的父母都是出身名门,眼里的视野与心中的格局,总归不同。
廿廿说着又莞尔一笑,“我替老爷、奶奶道谢了。”
十五阿哥轻轻叹一声,“只是,你既容得他们这么叫了,那日子就不会短。来日若你后悔了,若今日不断住,来日也难改了。”
廿廿静静垂首,“我刚进宫来几日?满打满算,尚不足一月。若这几日就已经开始烦恼,那将来在宫里的数年时光,又要如何打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