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瑱此言,着实有那么一点诛心之言。
从盛云瑱靠近他开始,大殿里的官员就都支楞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其实顾容与的婚事一直饱受诟病,不只是因为两个人并没有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还因为顾容与的婚事时间点卡的实在是太巧妙了,导致大家都有点不太相信,但当时天正帝没有表示,也就没有人说出来。
盛云瑱身为太子,天不怕地不怕,除了皇帝就是他最大,自然不会说话还考虑顾容与的心情。
他致力于给都有人找麻烦,当初听到顾容与和梵镜言定亲之后,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涌现了一阵狂喜。
顾容与说他和梵镜言定亲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好,毕竟他定亲在前,天正帝要给他尚公主在后。
就像盛云瑱说的那样,要是他真的不想和盛云玥成亲,完全可以上疏,表明他和梵镜言有婚事,何至于非得说自己有隐疾呢?
盛云玥不可能去给顾容与当妾室,顾容与也不可能因为尚公主而抛弃梵镜眼。
顾容与本身也不是那种爱慕权势的人,所以只要他和天正帝说清楚,天正帝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容和仁慈,也是不可能为难他的。
偏偏顾容与选择了一个最激烈的手段去说这件事情,这才导致后边天正帝下不来台,然后还把顾容与有病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
盛云瑱的话只有两个意思,要么就是顾容与在他有病这件事情上欺君了,要不然就是他和梵镜言这件婚事是假的,但无论哪一个都是欺君之罪,顾容与是讨不得好的。
百官互相交换着隐晦的眼神,显然都明白盛云瑱到底是什么意思。
盛云瑱说完,面带笑容看着顾容与,等着顾容与的回答。
哪想到顾容与从容一笑,根本就不把盛云瑱的挑衅和威胁放在眼里。
“回殿下,臣本来不想将亲事公诸于众,因为在聘礼之上确实是臣委屈了镜言,臣本想回来之后和父母商议好,风风光光的再给镜言下一次聘礼,然后定下亲事。”
“哪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臣都没有来得及重新下聘,就出了很多事,臣无法,只好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盛云瑱才不会相信他这套狗屁说辞,他冷笑一声。
“世子爷说的也算在理,可见世子爷是真的爱重梵镜言,既然如此重视她,你身体不好,还拖累人家一辈子,不是君子所为吧!”
盛云真可不管顾容与的隐疾到底是真还是假,反正顾容与自己宣扬出来,他自然要抓住这一点,狠狠的攻击他。
手段虽然下做了一点,有失君子之风,但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受得了这种言辞,他相信顾容与就算是圣人肯定也会生气,只要顾容与言辞过分或者是激烈了一点,乃至于动手,他都可以治顾容与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我与镜言真心相爱,这件事情在我向她表达爱意之前,就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但是镜言并没有嫌弃,我也向她保证,若是某一天她不再爱我,又找到其他的爱人,我也会放她离开。”
顾容与面色沉静,语气斩钉截铁,只要是听到的人都能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