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从前朝典籍上看到这种香料的,后来臣研究了之后,自己也试着调配了一下,所以才知道这种香料的味道。”
在梵镜言的盯视之下,顾容与勉强维持自己的镇定,找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
梵镜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容与,明显是不相信顾容与的这套说辞。
“世子爷既然通读前朝典籍,那么世子爷可知道,这种香到底有多么难调制吗?”
顾容与当然知道这种香到底有多么难制作。
他在前朝典籍确实曾经见过这种香,这种香所需要的材料极其罕见,当时前朝后宫能集齐这种香的材料,让那个不受宠的妃子制作出这种香料,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她制作完这些香料之后,只是稍微用了一点点,就让那位前朝的皇帝欲罢不能,从而让这个妃子又重新获得了宠幸。
但是这种香料后来被禁止也是这个原因,自从那之后,几乎再也没有人能凑齐这种香料所需要的原材料。
“这种香需要四十九味原材料,有一些是中原大陆可以得到的,有一些在准提,有一些在可茹,还有一些在金蚕,剩下的那几种都来源于海外,谢氏王朝最辉煌的时候,找到这些材料尚需费一番力气。现在南北分裂,世子爷和我说你能集齐所有的原材料,制作并且还原出这种香料,世子爷当我是傻子吗?”
顾容与嗫嚅了两下嘴唇,似乎想和梵镜言解释,但是梵镜言一抬手阻止了顾容与说话。
“世子爷若是想说你在天问山的时候,因为天文山地势比较特殊,搜集到了这些大江南北的材料,我也可以勉强相信,但是南晋现在国力并不强盛,海运其实不发达,从每一年舶来品的数量和质量上就能够看出来,在这种情况之下,世子爷告诉我,剩下那几种原料是你从海外淘来的,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顾容与最后还是沉默下来,因为梵镜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让他不容辩驳。
顾容与知道梵镜言的意思,如果自己想说什么欺骗她的话,完全可以不必说出口了。
但是让顾容与说出实情来,现在确实不是时候,最后顾容与只能沉默以对,不敢再继续说话了。
“我不能告诉殿下,我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种香的,我只能向您保证,我确实没有想要害您的心思,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站在您的立场和角度上去考虑的,我若是有一句谎言,必然天打雷劈!”
顾容与说的极其认真,梵镜言从他最后一句话里边莫名的听出了两份悲壮的意味,不知道顾容与的悲伤到底从何而来。
她看顾容与确实没有想要说实话的意思,最后又重新靠回了马车壁上,换了一个没有骨头似的姿势。
“我知道世子爷有很多秘密,我一直不曾问过你,并不代表我心里没有数,所以如果世子爷以后再想说什么话的话,就考虑清楚,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不能选择向我说谎。”
梵镜言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