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遭遇刺杀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甘露殿内天正帝看着跪在下手的血统里,心里面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只是还想从血统影那里再听过一回,也许他真的老了,哪怕是听到自己身边有人背叛了,心里竟然也没有那么愤怒,然而时间分明才过去了半年而已,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心态?
薛统领也觉得事情难办,没想到调查一个刺杀案件竟然还能查出别的东西来,他心里暗暗叫苦,别上一次天正帝让他去查薄幸的来源还让人难做,两次都牵扯到皇储,实在是让薛统领无法开口,这种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做法。
但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种事情还是要和天正帝说明白。
薛统领将调查结果告知天正帝,天正帝面无表情地听完心里边,竟然毫无波澜,上一次他还有一些愤怒,这一次竟然完全不感觉到生气。
天正帝甚至还能镇定自若想,也许时间真的到了,不能再放任盛云瑱胡来了。
“去准备吧,调动人手的时候不要被别人发现了,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天正帝长叹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徐大伴站在天正帝身后把这番话听完,心惊肉跳,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废立皇储乃是大事,看天正帝的意思,这一次势必要动摇国本了。
天正帝看着甘露殿内灯火通明,心里面却很平静,只有一个想法,不可再放任盛云瑱如此放纵,他不需要一个时刻惦记着他屁股底下龙椅的皇储。
向威客客气气的送走了盛云瑱,盛云瑱被他一番话说的也激动起来,确实只要有了兵权,事情就由他们说了算,要不然当初相向威坐大的时候,为什么他的父皇想尽办法也要把兵权重新拿到手里呢?
然而从头到尾他都忘记问向威到底要如何将兵权拿回来。
向威回头就写了一封密信,叫来了心腹让他亲自送到准提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和若洛敦取得联系了,心腹也做的家禽救赎,拿着带有向威印信的信,快马加鞭的赶往准提。
然而这一次并不顺利,他专门走了小路,可是在山道上突然就出现了绊马索,心腹没有防备,直接摔下了马,在地上狼狈的滚了两圈,才稳住身形,他自己悄悄的将手按在了刀柄上,低喝一声:“谁!”
秋霁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跟在秋霁身后的还有数十个心腹不认识,但是只凭气息就能感觉出来武功十分高强的好手,这些人身上充满了肃杀之气,似乎也是从军队里面出来的,但是心腹想不出来军队里边何时有这么多气势惊人的人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南晋的军队里边能有这么多厉害的汉子,南晋和准提的对抗,也不至于总是处于下风。
秋霁轻轻的一抬下巴。对那个人说。“奉我家姑娘的命令,特意在此等候,兄台想借兄台身上的信件一用”
那人一惊,手不自觉的就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秋霁这么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他抬起手微微向下一压,什么话都没有说,身后的那些人就蜂拥而至,心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生命,这些人收割人命的速度快的惊人,简直就是万里无一的好手,就算是安韶光在此,看到这些人也得承认,比他们一点春的杀手还要厉害。
秋霁从那人的身上摸出了向威的亲笔信,辨认了一下真伪,这才招呼众人,“回吧!”
准提大军压境的消息,再一次传到江陵,天正帝已经淡定了,任谁在短短几年之内和准提短兵相接过几次,心态都不会再慌乱。
益州经过上次的事情全面整肃了一遍,现在军备精良,根本就不担心准提人的突然袭击,就算天正帝这边犹豫不决,他们也绝对能自己撑上一段时间。
天正帝让徐大伴念完了军报,目光在下边走了一圈,似乎是在考虑应该由谁作为主帅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