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珂既然能和顾容与做朋友,对顾容与的家底还是知晓一二的,但他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你身边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我自然是不放心的,倒不如咱俩走在一处,也算是给你做一个挡箭牌,万一真的有人想谋害你,看到我也得掂量掂量。”
他倒是半点不在意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
顾容与还来不及感谢,盛云珂又嘴贱的加了一句,“当然,以后若是我逛青楼再被我爹打,你可一定得收留我,或者帮我拦一下。”
顾容与哑口无言,“你就不能少惦记点青楼那些事儿吗?”
“不能!”盛云珂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回答,“被打一顿事小,少看一个美人才是要命!”
顾容与真的很想让他滚了。
参加围猎的世家子弟里,除了顾容与这种独行侠之外,几乎都是找了个伙伴三三两两的散开。
盛云瑱明确的表示今年不需要人跟随。
众人想到盛云瑱今年的遭遇,现在不敢触他的霉头,互相使了个眼色,找借口全部离开了。
等到身边没有外人,盛云瑱面色一缓,再也没有刚才那种阴沉压抑的模样。
他骑着马慢慢地往树林里走,神色悠哉,心思根本就不在打猎上。
盛云瑱一直走到林子的深处,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来,他的侍卫和随从早就被叮嘱过,只远远的跟着,并没有靠近。
他并没有等待多久,很快便有马蹄声从另一侧传过来,随后顾暄和的身影出现在盛云瑱的视线里。
顾暄和策马小跑了两步,来到盛云瑱面前,翻身下马,对盛云瑱行礼请安,“殿下万福。”
“起来吧。”盛云瑱漫不经心的说。
他有节奏的在掌心里敲着马鞭,问道:“你说你有办法让梵镜言独自来这边,现在梵镜言人在哪里?”
盛云瑱并没有忘记战败被俘带来的屈辱,相反的,他留在东宫的每一天,都在回忆他在谢璋那里受到的屈辱,那画面伴随着时间,并没有模糊,反而越来越清晰。
盛云瑱并不认为是自己贪功冒进,才造成了这样一种局面。
他想到自己在天正帝面前请命的时候,顾容与极力阻止,导致天正帝思虑了很久,才决定派他去征讨北齐。
只是因为他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天正帝边派了向威给他做副将。
盛云瑱以为有向威在,他就可以高枕无忧,所以根本就无所顾忌的在前面冲锋,这才中了谢璋的陷阱。
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来自顾容与,若不是他而在朝堂上阻止自己带兵出征,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发生。
盛云瑱简直恨极了顾容与。
但顾容与乃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天正帝尚且对镇国公府忌惮三分,盛云瑱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顾容与。
可若是不能报得此仇,恐怕盛云瑱一辈子都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