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道歉，可是半晌都无法说出口。如果真的道歉了，那么这一切就代表，全部都是她的错了。
然而，实际上她错了吗？她错在哪里？她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好孩子，别伤心。”蔡蓉温柔的笑着，实则心里却很难受。
“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奶奶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唆使瑾琛做什么。他想要带我和孩子们出国，他事先都没有跟我提说过。那天在霍家老宅里……”
“嗯，我都知道。”她打断她的话。点了点头。“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对霍家的恩情，霍家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
可命运就是命运，命运注定你是助霍家的，只能够霍家亏欠你的。谁也改变不了。
可怜的孩子……”蔡蓉一直重复着最后这句话，其中仿佛透着一股言外之音。
可怜了盛云瑶，也为难了时素芸。而她这个当奶奶的，却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我从不觉得我可怜。”盛云瑶自然不知道，蔡蓉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只是霍家对她的亏欠吗？
“你婆婆有些做得是过分，可自从她嫁入霍家之后，所有的日子都在为霍家盘算。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福气，反而……一直都在煎熬中度过。”
“奶奶为何讲这样的话？”
时素芸是高高在上的霍家夫人，人人都会敬重于她，她又怎么会可怜？更不可能煎熬了。
“如果是为了霍家好，为了瑾琛还有北冥好。云瑶……你可否愿意‘暂时’离开临江啊？”她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出来。
不是暂时，而是一旦她走了，怕是以后想要回来，那就难了。
“云瑶不懂……”盛云瑶那双乌黑的眸子里，刹那间凝聚起豆大的泪水。
她万万没有想到，奶奶也那么偏心。奶奶也跟时素芸一样排挤她。想要她离开霍家。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同奶奶你……你也不喜欢云瑶啊？我呆在你们霍家，真的就是祸水，是灾星吗？”盛云瑶伤心得连同说话，都哽咽了起来。“我就算再不济，我也为霍家生育了两个儿子。我和瑾琛住在小霍宅里，谁也不会妨碍。为什么你们还是如此不待见我啊？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八年前，为何爷爷又要让我嫁入霍家？如果爷爷没有那样的安排，后面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棋子。每走一步，都是布局的人在走。她全部都是被动的。最后被堵在了死棋上，属于自己的同伴，反而还会一起攻击她。
“在你的心里，你还爱北冥吗？”蔡蓉突然问出这样的一句。
盛云瑶泛着泪水的眸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记得这句话，之前蔡蓉就问了。
“如果你没有和瑾琛的那纸婚书，没有雨泽和雨煵的束缚。你还会跟瑾琛在一起吗？”这些话她也问过。“如果现在北冥亲自来追求你，你的心会不会动容？
关于你和北冥的曾经。你全部都有忘记吗？
再如果……北冥他的生命，变得很短暂，你会离开瑾琛，而选择到他的身边去吗？”
“……”盛云瑶微微张开嘴唇，却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没有如果……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只有一个事实。”她不愿意去想那些假设性的问题。
“你的心里可否还有北冥。”蔡蓉将握着她的手，直接压在了盛云瑶的左胸处。“你犹豫了。你没有立刻回答上来，只能够证明，你的心里还是有北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