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来激动着搓了搓手,腆着脸皮道:“赵师兄,你看你俩都取字了,能不能给我老付取个字,我这……”
“你打住!”
赵跖不客气道:“你很忙么?又不是无父无母,让你老爹取去!”
付东来年纪小,但也已经十五岁了,本来是想让家中几个老人给自己加冠取字,但是今日被家里小厮打扮成这般模样,引得同门嘲笑,付东来就对家中老人的文化审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子石子渊,虽然不是惊世骇俗的名字,总比新郎官似的风格要强啊。
付东来硬着头皮说道:“赵师兄,你就帮帮我吧,要不,我也跟你学剑?我认你当半个师父好不好?”
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任付东来哀求,赵跖就是不为所动。付东来脸上搽的粉都因为点头哈腰都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时间滑稽无比。
赵跖见付东来宽袍大袖的狼狈样,突然灵光一现。
“要我取字,也不是不可以。”
付东来大喜:“什么条件,我肯定答应!”
赵跖一愣:“什么什么条件?答应什么?”
付东来道:“赵师兄办事,哪次跟人打赌帮忙不都得提条件嘛,放心,老付我肯定答应。”
一席话说得赵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恼羞成怒。
妈的,老子雁过拔毛的本性都让你小子看出来了?
见赵跖满头黑线的模样,付东来连忙捂住嘴不敢说话。
赵跖大手一挥:“我想好了,要不,你就叫子贡吧。”
子贡?
付东来听得不知所云。
什么子贡?交贡品的贡吗?
见付东来一脸迷茫的样子,赵跖心中偷笑,但面上还是正色道:“东来啊,我给你取这个名字,可是很有深意的……”
“什么深意?”
赵跖咳嗽一声:“子贡这个名字,可了不起了,我听说在南楚有这样一个典故……”
赵跖口若悬河,把前世知道的那些故事搜肠刮肚的说了出来,这厮故事讲得不错,连蔡星河和王志谨都忍不住侧耳细听。
“相传,上古之时有位大修名叫孔丘,此人有移山填海之能,那还是在秦帝未统一九洲之前……”
孔丘?
王志谨听得一愣,上古时的大修有这号人吗?
连蔡星河也没在上古玉简中见过,暗道惭愧,学海无涯,赵子石的见识就是不凡。
赵跖心中偷笑,你们听说过那才怪了呢。
“这位大修有位得意弟子,名叫端木赐,虽然修为不如孔丘,但却能言善辩,而且擅长打理人际关系,交友天下……”
付东来一下子来了精神,这端木赐和自己差不多嘛。
“那是有位大修问孔丘:端木赐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孔丘说:端木赐能言善辩,孔丘远远不如……”
从少年意气讲到拜师学艺,从贫苦弟子到货殖天下,从厕中鼠到仓中鼠,从一介儒商讲到挂六国相印合纵连横,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一番话引人入胜,把前世纵横家的故事添油加醋的安排到了端木赐的身上,听得几人悠然神往。
“子贡一出,存楚、乱齐、破吴、强中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
“好!”
赵跖这一评价说完,蔡星河抚掌赞叹,连不苟言笑的王志谨都忍不住拍案叫好。
“大丈夫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