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月璟，一步步走出了皇宫大门，身后是一片厮杀声，可姜辞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所有向她刺过来的剑都被她的幻力击飞，一时间竟然无人近身。
“白辞！朕要杀了你！”
白淮的声音像一根尖锐的刺，突兀地出现，狠狠插在姜辞心上，属于愿主的愤怒与不甘在她的心头涌现，她张了张嘴，将原主所有积压在心底的话同时说了出来。
“杀我？白淮，你难道不清楚为什么这些年你始终活在痛苦中吗？”
“是因为你失去了我，就相当于失去了一个发泄怨恨的工具，你好好问问自己，到底你母妃的死是谁造成的！”
“是你！是你的懦弱无能！你的母妃为你的愚蠢和你那不值一提的自尊买了账！这么多年你难道未曾想起那一幕幕往事？若是当时的你能够闯进永乐殿，跪在父皇脚边祈求他的宽恕，你的母妃不会死！”
“你以为一直将怨恨寄托在我身上，就能够让自己得到救赎吗？”
“你错了，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日日夜夜都在痛苦，都在忏悔，然而连自己的错误都认识不到的你，凭什么被原谅？！”
姜辞的一番话，狠狠剥开了白淮仅剩的自尊，将血淋淋的现实放在他眼前，到底是皇帝的女人，还是一个为皇帝生儿育女的妃子，皇帝就算是再不喜欢也不可能不管不问，可偏偏白淮拉不下脸来去求他。
所以，逼死他母妃的，正是他自己啊！
白淮浑身插满了长剑，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硬是在身后拖出了一条歪歪斜斜的血路，就在快要靠近姜辞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
他望向姜辞的依旧是熟悉的眼神，充满了恨意的眼神，只是现在，他仇恨的对象不只是姜辞，还有他自己。
皇宫大破，他没有回头路可走，而心里最后的防线也被姜辞击溃，他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
“哈哈哈，哈哈哈……”
在姜辞冷漠的注视下，男人仰天长笑，提剑自刎于玄门内。
姜辞垂下了头，收回指尖流转的一丝幻力，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眼角唇角已然满是鲜血。
白淮的自刎，是在言语刺激和幻术诱导两方面作用下促成的，为了做到这一步，姜辞耗费了自己所有的幻力。
变回普通人的那一刻，昏迷的月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