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见状,心中咯噔一下,看着烧烤架上已经散发着香气的烤鱼……
莫非这金色鲤鱼就是小白蛟口中的爱妃?完蛋了,这下“爱妃”变“香妃”了。
船上一众客人、伙计,见状忙都如滚地葫芦一盘跪倒一地,个个埋怨地偷眼去瞪许宣。
“吵死了!”一旁灯儿双手捂着耳朵,冲天上小白蛟喊道。
众人没有什么感觉,空中的小白蛟却是龙躯一震,双目精光大放,只觉体内蛟珠一阵晃动,隐隐有脱体而出之势,浑身法力更是停滞了片刻。
若是寻常结丹或是化形妖怪,只怕当时就要控制不住体内妖丹、元婴,当头从空中坠落下来,只是,他终究不同凡俗,久居神位,受水脉之力滋养,又有众生信仰之力相助,神格稳固,这才只是一晃神,便重新夺回体内蛟珠、法力控制权。
小白蛟在空中盘旋数圈,摇身一变,化作一个俊俏少年落在船头,一袭白衣,面如冠玉,头戴金冠,一身蟒袍白质金章,如同一个王孙贵族。
他负手在船头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灯儿身上,见她长得乖巧可爱,金童玉女一般模样,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邪念,心中暗道:“这小孩怎会有如此神力,竟能动摇孤的心神?莫非是天生神灵?”
许宣见状忙上前一步,挡在灯儿面前,躬身抱拳行了一礼:“在下太一宫九等道士许宣,见过龙君,不知龙君是何处神袛,所说爱妃现在何处?”
小白蛟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语气轻蔑地道:“太一宫?还只是九等道士,孤受长江龙君敕封,乃是陆水河水脉龙神,你一个小小修士,竟敢纵徒行凶,掳走孤的爱妾,当真该死!”
陆水河古称隽水,因三国东吴名将陆逊驻军屯田于该地而得名,全长近400里,河水直入长江,是其重要直流之一。
许宣心中微怒,只是面前这位竟是长江龙君敕封的陆水河水族正神,不是自己一个小小金丹修士能得罪的,何况今日之事,确实是因灯儿而起,心中再是不忿,也只能强压怒火,答道:“不知龙君所言爱妃是哪一位?在下与孽徒在此并未见过,若真有得罪之处,还望龙君海涵!”
小白蛟不理许宣,一拂袖来到木盆前,伸手一指,盆中那尾迟鱼便化作一个娇媚少女,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怯生生站在众人面前。
许宣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没变成“香妃”,一切都好商量。
少女看到小白蛟,眼泪如断线珠子般落了下来,哭哭啼啼一手拉着小白龙衣袖,一手掩面道:“大王……大王您终于来了,今日臣妾只在水中游玩,忽然身躯竟不受控制,不能变化,被他师徒二人擒了来,若大王再迟一步,臣妾只怕就要变成别人桌上美食了。”
许宣闻言有些尴尬,正想说话,一旁灯儿却小脸涨红,从自己身后窜了出来,气鼓鼓指着小白龙道:“你这小泥鳅,还我鱼来!”
小白蛟闻言,怒极反笑,轻言安慰少女两句,指着许宣道:“你们二人怎敢如此放肆,今日不把你们碎尸万段投入江中,难消孤心头之恨!”
说完伸手一探,便朝许宣抓来。
这一爪来得突然,带着白芒隐隐有一阵破空之声,直击许宣胸口。
许宣只觉周身被一股气机锁定,移动不得,心知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也不再多说,忙从芥子袋中取出石碑,变作盾牌大小,挡住小白蛟一击。
这些日子,他手中并没有金丹以后的修炼法门,是以除了孕养金丹,修行《明月感应篇》,全副身心都放在了这块石碑上。
一番琢磨才发现,这石碑不仅坚若金刚,能随心意变化大小,其中还有一篇阵法法诀,依法而行,就能化作一座碑阵,阵中自成一方小世界,万法不侵,只是所耗法力甚巨,以他现在修为,仅能维持三息而已。
仓促间来不及展开阵法,只能将石碑挡在胸前,小白蛟一击之下,顿觉五指生痛,他这一爪可裂金石,平常莫说一块石碑,就是一块铁碑也要被他捏成铁水,想不到今日竟然无功而返,仔细打量许宣手中石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贪念。
许宣也不好受,石碑虽然挡住了攻击,但传到他身上的力道仍将他击飞十余米,直将后面的船舱撞出一个人形,这才堪堪止住去势。
船上一众客人和伙计见两人打了起来,不敢再跪拜停留,纷纷抱头鼠窜找地方躲了起来,一时间整个船头就只剩下小白蛟和许宣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