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易的徒弟?”
和许宣师父王不易潜心医道不同,他两个师伯关子阳、顾兰英都早已是元婴中期修为,颇为热衷权势,官居太一宫掌宫内侍。
龙开霁也听过王不易妙手仁心的名头,得知白素贞竟是太一宫道士的家人,心中警惕顿时去了大半,说道:“既然是王道友弟子家眷,且去营中歇息片刻吧,正巧王不易道友就在我军中,我遣人去寻他过来,让你们一见。”
听龙开霁说王不易在营中,白素贞便道:“如此多谢道友了!”
一行人跟着龙开霁落下云头,来到营帐中,不多时关子阳、王不易闻讯而来。
“素素,你怎么来了?”刚进营帐,王不易便道。
“见过师父!”白素贞屈身一礼貌,答道:“我在苏州心神不宁,又推算不出官人吉凶,心中担忧,所以赶过来看看,师父,官人呢,他与你不在一起吗?”
王不易长叹一口气道:“唉!汉文原本我们是在一起的,只是后来桐柏山妖族使计,营中忽然大乱,混战起来我们就走散了,至今他还未回来,不知去了哪里。”
闻听此言,白素贞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道:“师父也不知官人踪迹?这可如何是好?”
龙开霁在一旁道:“道友勿忧,如今巫支祁在太白顶炼法,我们正要集结人马冲杀上去,到时你可与我们一起,汉文若真个落到那些妖族手中,想来也能解救出来。”
关子阳也道:“没错,现在桐柏山妖族势大,你们几人单独上去不免危险,还是和大军一起稳妥一些。”
白素贞这时心中大急,如何肯等,便道:“多谢两位好意,只是官人生死不知,我是他娘子心中着实忧虑,如何能在营中安坐?还请道友放行,让我们上山一探究竟。”
关子阳早就听王不易说了白素贞的事,原本心中还颇有微词,许宣天资卓绝,比之玄音派的姬弘毅也不遑多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成为逍遥派的顶梁柱石。况且,如今太一宫已经颁布太一斩妖令,逍遥派一门上下都算是朝廷中人,岂能找个蛇妖当道侣,这不是坏了逍遥派和自己名声吗?现在见了白素贞,看她不仅气质不凡、修为不弱,更难得是一颗芳心尽皆系在许宣身上,思及王不易说她为救许娇容不惜耗费元婴本源,不由对她也多了许多敬佩之意。
“你们几个都是妖族,这时上山,若是三国大军冲杀上去,恐被误伤,还是在营中与我们一起吧,现在已经二更时分,再有一个时辰,三国修士尽出,总比你们几人势单力薄好得多。”
白素贞听关子阳这般说,心中不由犹豫起来,看了看身旁小青和周鸿,询问她们意见。
两人还未说话,一旁灯儿忽然抽了抽鼻子,说道:“白娘娘,师父好像不在前面山上了。”
“不在了?”白素贞一惊,顾不上一旁龙开霁等人,冲出营帐朝黑压压的桐柏山望去。
夜幕下,饶是她修为有成,又哪里看得出什么究竟。众人见状也都跟着走了出来,望着远处桐柏山和那根冲天而起的光柱,大地依旧缓缓震动着,让大家心中都无法安定。
“灯儿,你现在还能感觉到官人的气息吗?”白素贞低头问身旁灯儿,脸上写满了担忧。
灯儿皱了皱眉头,小巧可爱的鼻子使劲嗅了嗅,摇摇头道:“刚刚还在的,忽然就消失了。”
说完,有些内疚的低下头。
白素贞强作镇定,微微一笑,俯身摸了摸灯儿的头,安慰道:“灯儿乖,这不怪你,官人有石碑护体,又有山海剑傍身,就算遇到危险想来自保还是无虞的。”
王不易也安慰道:“素素说得是,既然你们现在也找不到汉文踪迹,还是不要贸然上山了,再等片刻,大军一动,我们再一同出发去桐柏山吧。”
这时灯儿寻不到许宣味道,白素贞也无可奈何,桐柏山方圆数百年,现在又夜色深沉,想找一个人,实在是大海捞针一般,也只能答应下来。
就在灯儿闻不到许宣气味时,四渎水府中的巫支祁也暴跳如雷。
方才他原本打算先用搜魂之法逼问出回元丹丹方,再借助禹王鼎炼出许宣体内奢比尸神性,岂料妮蒂亚却忽然来访,这一下就耽搁了。料想以许宣的肉身修为,即便在禹王鼎中,也能支撑三炷香时间,哪知人皇印玺的出现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等到他想起时再回小石室中查看,禹王鼎中哪里还有许宣的踪影。
如果说重聚水脉是为他筑牢修行根基,那么奢比尸神性就是为他打破修为瓶颈,一时之间两者齐至,由不得他不欣喜若狂。
现在忽然莫名其妙不见了许宣踪迹,自然让他心中暴怒不已,当即画影图形,传下命令,着桐柏山众妖遍搜群山,捉拿许宣,自己却仍在四渎水府中为妮蒂亚护法。
奢比尸神性已经丢了,要是重掌淮水水源之力的机会再丢了,他当真要杀人了。
众妖搜山,没有发现许宣踪迹,却觉察到了山下人族修士的动静,忙报到巫支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