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在此商量明日去清水寨时,外面客栈忽然迎来了5位客人,其中一名女子上前伸手往柜台上一拍,说道:“老板,给我们来5间上好的客房!”
虽说乾州城两河环绕,地处西南交通要道,平日往来行商也是不少,但相比苏杭等地的繁华,还是要逊色许多,所以这家在乾州城数一数二的客栈也只备下了20来个房间。若是平时还能空出许多,只是昨日许宣一行忽然来到,一下子让客栈房间紧张起来。
原本店中就已经住了不少客人,这时许宣他们一来,逼得掌柜的只能把自己住的院子都给腾了出来,现在那名女子忽然登门,张口就要5间上房,不由让掌柜的有些为难。
“几位客官,实在不巧得很,小店今日来了许多客人,已经客满了,抱歉,抱歉啊!”
看着掌柜满脸赔笑的样子,女子也笑了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我们要在你这里住,那是你的福分,你还把客人往外推,莫不是老糊涂了?”
被她这一拍,掌柜的忽然双眼一定,片刻后才愣愣答道:“姑娘说的是,这是小的的福分。”
“知道便好,今日来的那些客人就不要惊动他们了,你去把前些日子来投宿的人赶几个出去,打扫干净让我们住。”女子满意点点头,吩咐道。
掌柜木讷重复道:“好的,不敢惊动今日来的客人,只把把前些日子投宿的赶几个出去,房间要打扫干净。”
说罢,就如常人一般去吩咐伙计赶人去了。
后面一个女子笑吟吟上前,拉着女子的手,说道:“才几年没见,想不到凤凰的蛊术倒是运用得越发炉火纯青了,这听话蛊还真是好用,改日也送我几只?”
那女子正是龙凤凰,跟着她一同过来的,除了她师尊绿袍之外,便是刚刚许宣他们说起的赤鸠山红云仙子和百鸣洞金蝉圣君。
龙凤凰赔笑道:“雕虫小技,让仙子见笑了,这种蛊虫也只能对凡人有些作用,当真遇到高手,还是要仙子出手才行。”
红云仙子面容姣好,生得十分妩媚,尤其是那一双有些狭长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一看就觉心中荡漾,生出许多下三路的心思。
“老祖,你这徒儿还是这般谦虚呢!”红云仙子扭头对后面的绿袍老祖道。
方才,绿袍带着龙凤凰见了一同回来的两个老妖,就往乾州城来了。城中虽然人来人往,许宣一行目标却是极大,以这些妖魔的手段,只是随便找几人一打听,就知道了他们的所在。
若是依龙凤凰的性子,自然是直接杀进去,把那些外来的修士一个个喂了自己的金蚕蛊了事。有了这些修士血肉,想必她的金蚕蛊也能再蜕一两次皮,如此一来距离灵蛊也就更进一步了。
但绿袍却有他的算计,既然许宣身上有能让金蚕蛊都忌惮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些为妙,似他这种修行千年的老怪,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时间,反倒担心莽撞行事阴沟里翻了船。
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就是这个道理。
绿袍有些不满地看向龙凤凰和红云仙子,轻咳两声,说道:“凤凰,红云,莫要在外面说这些胡话。”
两人原本心中并未将这些修士看在眼中,自以为有绿袍在,拿下他们夺到宝物不过是探囊取物罢了,所以也没刻意掩藏什么。这时见绿袍有些不满,这才收敛了一些,红云仙子还是有些怵这个老魔头的,虽说两人修行年月相差仿佛,但绿袍的道行却远在她之上。
“大哥,你的意思小妹明白,这不是和侄女儿开个玩笑吗?”红云冲绿袍抛了个媚眼,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不多时,几个行商骂骂咧咧被伙计赶下楼,其中一人正是范建。
“我说老石,你这可不厚道啊!我每年在你这客栈起码要花二三十两银子吧,要不是我,你这客栈今日会客满?现在倒是翻脸不认人了,有些过分了吧,做生意可不是你这般做法!”
掌柜的姓石,这时也如石头一般,木讷说道:“抱歉了,这几日的房钱就不用给了,权当给大家赔礼了,请多体谅。”
“钱我不缺,客房我也不会退,爷也不缺这几两银子,房钱双倍,算是我给你老石的面子了,客栈中那么多人,你叫别人退房吧!”说罢,范建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转身就要上楼。每年他来乾州都是住在这里,今天刚和麻摆郎说好生意,自己现在要是换客栈了,人家把药材送来怎么找得到自己?
龙凤凰偷偷看了绿袍一眼,见他只是冷眼旁观,心中就有了决断。屈指一弹,范建忽然就是面色一变,只觉腹中如刀绞一般疼痛,抬眼看到自己的两个随从也过来了,忙道:“哎哟,不好,好像是吃坏肚子了,晚些再和你说这些,你们两个,快扶我去看郎中。”
话还没说完,已经是脸色煞白,满头冷汗。他那两个随从见状,不敢怠慢,也不再纠缠客房的事情,忙扶着范建往药房方向去了。
龙凤凰嘴角微微一笑,问道:“房间都打扫好了?”
老石道:“已经好了,几位楼上请。”
上到二楼,龙凤凰见是5个挨在一起的上房,满意点点头,说道:“好了,你下去把,准备些好酒好菜端上来,若有人打听什么,莫要多说。”
另一边,许宣和众生商量一番,定下明日去清水寨的计划后,见大家不再说什么,也让客栈伙计准备了饭菜,端到后面的院子里。
灯儿这时酒已经全醒了,不由惦记起麻摆郎给她灌的那几葫芦米酒,拉着许宣胳膊嚷着要酒喝。
许宣见她还不长记性,想着与其被她这样惦记着,倒不如现在就把酒拿出来给大家分了。于是就拿出两个葫芦,给众人一人倒了一杯,一旁灯儿盯着葫芦,眼睛一眨不眨,小嘴微微抽搐,显得有些肉痛,但却没有开口阻止。
等到许宣给她也倒了一杯,她立马端起陶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