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娇这一番话说得无懈可击,连长公主都挑不出毛病。
众人皆再无话可说,亦不敢再议论流言半分。
台上旦角唱完最后一句,开始对着观众谢幕。
尽管早已没有看戏,众人依旧纷纷慷慨打赏。
虽然台上戏很老套。
台下戏却十足精彩。
一时间金叶子银锞子各色彩绣荷包,如雨般洒向台上。惹来戏班子的人连连鞠躬道谢不迭。
一场戏看完后,长公主以谦让之名,让魏国公夫人点了第二出戏。
魏国公夫人也不推辞,点了一折《满江红》。
长公主表情一瞬僵硬。
魏国公夫人只当没看见,拍着外孙女儿的手背,和蔼地问:“累不累?要不要外祖母让你舅母给你准备点小食?还是去和你的小姐妹们去玩一玩?”
蒋明娇歪在魏国公夫人怀里,蹭着魏国公夫人的胳膊:“娇娇陪着祖母就好。舅母今天张罗着宴会肯定忙坏了,我可不能给她添乱。”
魏国公夫人嗔怪道:“你还在长身体呢,怎么就能是添乱呢。”仍让丫鬟准备了些吃食来。
祖孙二人气氛大好,俨然没把长公主放眼里。
长公主气炸了却只能忍耐。
眼看事情终于平息下来,再没多少人关注她们母女。陆二夫人终于松了老大一口气。她准备将女儿带到一旁好好教教她说话。
谁知两人才刚走出十来步。
两个身着黑领蓝衣的国公府家丁就走了上来,恭敬却饱含威胁地道:“陆二夫人、陆六小姐,我们夫人说了国公府不欢迎您,还请您们自行离开。”
陆二夫人与陆毓雯都懵了。
国公府,居然赶客?
“我可是忠勤伯府的二太太,魏国公府是要和忠勤伯府撕破脸吗……”陆二夫人不敢惊动旁人,低声咄咄逼人质问着。
一个蓝衣家丁揪出一个矮小男人——恰好是在清晨国公府门口马车拥堵时,被陆二夫人派出去,散播阮靖晟投敌流言,说明娇县主应当灰头土脸的车夫。
陆二夫人神色大变。
她记得她早吩咐过这人,事成之后绝不多留立刻走远的。
矮小车夫哭丧着脸:“夫人,我都跑出两条街了。他们居然追到赌坊里把我揪出来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
当被强硬请出魏国公府后,陆二夫人与陆毓雯坐在马车里时,听着从国公府里传来的宴会丝竹声,表情都异常颓唐。
她们迷茫难堪。
来时她们抱着满腔野心与热忱,希望能够一举扬名,离开时却还不如一只丧家之犬落汤鸡。
陆毓雯到底只有十四岁,终于忍不住了,趴在陆二夫人膝盖上,嘤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娘亲,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陆二夫人拍着女儿的背,内心苦涩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们以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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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的不止陆二夫人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