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试探着问我很多回,我都没有接话,他心里也明白,我是想接班的。”王宗翰说到这里,情绪崩溃,失声痛哭:“都是儿子,他不好偏向谁,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个事儿,只是提点我要怎么当好这个族长……老四啊,我他妈后悔了,我确实不如你啊!如果我没有这个私心,让你早点从南沪回来当这个族长……那或许家不会散,爸,天南,晓琴……宗祥他们都不会死。”
王宗孝听到这话,双眼泛红地扭头看向了一旁。
“……倾全力要收拾三房,我也是有私心的。其……其实我早就知道,爸的死,一定不可能是王宗堂干的,他只是心里想自立门户而已,明面上绝对不敢以这样的方式造反……我非要收拾他,一方面是对天南的死耿耿于怀,另外一方面……也是想拿下三房,快点确立自己的族长位置……我知道咱们兄弟里有人不服我,就连宗祥心里也不见得支持我坐这个位置……。”王宗翰用干瘪的手掌捂着脸颊,哭得悲恸无比:“是我贪权了,是我把王宗堂,秦禹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不硬打,我们何至于此?是我害死了他们啊……老四!”
这些话,王宗翰是没有办法对儿女说的,更没有办法对王家的那些宗亲坦白。他心里的愧疚,自责,懊悔等等情绪,那些阴暗面,都已经憋了很久。
“老四……这个家压在我身上太重了,我喘不过气了……。”王宗翰声音颤抖:“我把它交给你了。”
王宗孝站在床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内心莫名绝望了起来。他清楚自己大哥的性格,也明白他很难走出来了……
兄弟二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后,王宗翰才在躺在床上,叫来了儿女,以及二房,四房的宗亲,跟他们交代了很多事情。
……
次日,王宗孝亲自去奉北知名的私立医院请了医疗团队,专门在龙城给王宗翰治病,可却用处不大。
一个月后。
王宗翰在凌晨一点多钟病死在家中,死的时候人已不足百斤。
丧事儿结束后,王宗孝特意去了一趟南沪,找了卫戍旅上层关系,很快就办下来了离职手续。
又过一周,王宗孝顺理成章地接过族长位子,给家里的宗亲骨干们开了个会。
会议室首位上,王宗孝面无表情地扫向众人,轻声说道:“说几个方向。第一,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但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要和王宗堂那边主动挑起任何冲突。一旦让我发现有人故意挑事儿,搞事儿,我一定严惩不贷。第二,未来五年的发展重心在区内,我们要减少区外产业,逐步将家里生意靠向主流。第三,家族主要产业要进行改革,从各管一摊的经营模式,变成由新成立的集团统一管理,并且要聘请专业的管理团队,用考核的方式来衡量,咱们家的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能力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
话音落,家里的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他们绝大多数人顶着厂长,经理的头衔,可却成天都在混日子。那王宗孝要这么干,他们不就远离了权利中心了吗?
“大家不要不平衡,不要觉得我在针对谁。”王宗孝皱眉说道:“改革不改革别人,先从我家里,我老婆,我外戚这儿开始。他们干不好,我一样撸他们,大家监督。”
众人听到这话无言。
……
与此同时。
松江也热闹了起来,因为天成安保公司已经正式成立,于三天后剪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