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楼家半个月前,就已经退出了生产队。交接养猪事务的时候,那些猪都是好好的!要是交接两三天内出事,你非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那我倒还无话可说。可这都过去十一二天了,出事就跑来我家要说法?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我当初就说了,我离开之前和大家一块儿,确认了猪群的健康,那交接之后,猪圈一应事务都和我们楼家没有关系,而且我们家年底分粮,还有上半年的一份猪肉可拿,现在猪出事,我们楼家也是受害者啊!”
“各位生产队的同志,你们到底哪来的脸子,上门找我要说法?许招娣给你们灌迷魂汤了?凭什么就要另一个受害者去承担责任!反倒让真正的罪人逍遥快活?”
楼月珠一字一句的讽刺,说得大家面红耳赤,他们都知道自己不占理儿。
可这个罪名不扣在楼月珠头上,他们就已经走投无路了啊!
许建仁是村长之子、村里唯一一个上过初中的知识分子。许招娣更是大队长的女儿,以后分配活儿,还得许荣发手下留情呢!哪一个都不能背罪名,只好让楼月珠委屈一下。
只是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明事理呢?非要把事情闹大!
“楼月珠,你!你胡说八道!”许招娣没那胆子背责任,只好拼命推卸:“我们就是用了你的养猪秘诀,才把猪养病了的。你现在上嘴皮子下嘴皮子打个架,就想撇清责任?没门!”
“我的养猪秘诀?我可不记得教过你们养猪!而且你们用的不是许建仁同志的‘科学养猪法’吗?怎么现在又成我教的了?那天在打谷场,许建仁同志可是跟生产队的人科普教学,还要出一本《科学养殖手册》呢,这些你们都不记得了?”
楼月珠的目光,落向脸色铁青的许建仁,打谷场教学,那是众目睽睽,实打实的证据!
今儿个谁要是敢欺负她,她来一个怼一个,来一俩个怼一双!
她手握证据,看谁怕谁,要是村里人还不讲理,那她就闹到公社讨说法,谁也别想让他们楼家吃亏!
许建仁被楼月珠点名,已经没法再继续沉默了,当即颠倒黑白,“本来是用心理暗示法,来科学养殖的,但后来你腆着脸巴巴往上凑,非要我用你的土办法,我看在你是我未婚妻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试了试,没想到把猪养坏了!月珠啊月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了和我结婚,竟不择手段的坏我名声,你以为这样就配得上我了吗?月珠,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我啊!”
“……大哥,你是脑残吗?”楼月珠嫌弃道,“养个猪的事情,还牵扯到我们之间的婚约了?那好,趁着大家都在,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咱俩的婚约作废行了吧?真是给你脸了!”
她捡起地上的柴,上前猎猎生风的比划,“许招娣、许建仁,你们这俩狗男女,呆在我家里简直污染空气,总之一句话,我家不背锅!快滚——”
又是梆的一下,楼月珠一柴棍打在许建仁的胳膊上,疼得这小子龇牙咧嘴,发出杀猪般的尖叫。
竟然还敢动手?
围观村民们被楼月珠气势吓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出了楼家的门,站在门外叽叽喳喳的,着急找个人来替罪。
“我们相信建仁小子说的话,求着建仁小子更换养猪方法,这种事胖四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