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云蔷薇哽咽着问道。
云崔氏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法子好!”云蔷薇狞笑道,“她那么刚烈,这次肯定能逼着她再跳河一次!就算她不肯跳河,咱们‘铁证如山’,族里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将她浸猪笼了!小贱人,你敢坏我名声,我就弄死你!”
“要是这件事情办成了,既然能弄死她,也能为你挽回名声,也算是一举两得了,”云崔氏阴毒地说道,“只要咱们把‘证据’一摆出来,村里谁还会相信她的话?”
“娘说得没错,”云蔷薇笑了起来,抱住了云崔氏,“娘,还是你对我最好!”
“娘不对你好能对谁好?”云崔氏哂笑,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头,云芍药和宋宣之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宋宣之不时望望她,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怎么啦?”云芍药失笑。
“云姐姐,今天早上的事情,一定要这么处理吗?”宋宣之不安地看着她,“我担心……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她绝对会对我不利,可我也不怕她!”云芍药微微挑眉,眸光清亮,“人生在世,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来。所以,为什么要忍呢?只要俯不愧于地,仰不愧于天,那自然该怎么潇洒怎么来!”
“可是……”
“没有可是,”云芍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真以为我今天忍气吞声,她就不会在这十里八乡散步谣言吗?你太不了解她了!在这种人面前,忍一时,丢盔弃甲;退一步,万丈深渊。”
云芍药的话给他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宋家三房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面对他人的欺压时,他向来是能忍则忍,能躲则躲,只为不给大哥增加负担。
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一味的躲避是没有用的,有些人只会变本加厉!
连云姐姐一个女子尚且能如此刚强,他又哪能放任自己继续怯弱下去呢?
两人来到官道上,这才发现宋金菊居然已经先来了。
宋金菊摘了一些芭蕉树叶铺在地面上,然后将春卷的材料摆在了芭蕉叶上,坐在树底下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她在看到云芍药之后,立刻冷笑了一声:“你还敢来啊?”
“我有什么不敢来的?”云芍药瞥了她一眼。
“难道小四没有告诉过你吗?我七八岁就开始挑着东西去赶墟了,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宋金菊得意洋洋地说道,“敢和我比做生意?你还嫩着呢!”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云芍药一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那新建的小茶寮,“至少在服务上,我就先胜你一筹了!”
昨天,她刚卖完春卷,就去山上砍伐竹子了,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条官道上修建一个小茶寮。
哪知道这小茶寮才修建到一半,她就看到了伤心欲绝的宋宣之。
她去桃源村替宋宣之出气之后,又去了一趟镇上,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她也就只好回云罗村了。
没想到,今日一早,她居然看到了修建完成的小茶寮。
眼前的小茶寮一片苍翠的青绿色,一排排竹子锃亮地好似刷了一层清漆,淡淡的竹香味随风而来,沁人心脾。
小茶寮内摆着四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的四面摆放着四条长板凳,桌上还放置着一些竹杯、竹碗和竹筷子。
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但胜在心意。
“这是我大哥昨晚做的!”宋宣之邀功似地说道。
云芍药的心中划过淡淡的暖流,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微笑,她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小茶寮当中,轻轻的抚摸着青竹围栏,心底十分满意。
“一个破屋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宋金菊嫉妒地说道。
“了不起的地方可大了去了,”云芍药微微一笑,远远的凝望着她,“这来往的路人骑马骑了一上午,身子骨都快被颠散了,能不希望有个坐下来歇息的地方吗?更何况,这小茶寮在天气热的时候,可以给客人遮荫,在下大雨的时候,又可以给客人避雨,你若是客人,你会选择在哪儿打尖呢?”
宋金菊一听这话,顿时脸色铁青,可她也是要面子的,嘴硬地说道:“要是吃食不实惠,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是没用的!”
“你说得对!”云芍药点了点头。
宋金菊见她点头点的那么痛快,还当她认怂了,心里不由得又得意了起来。
她哪里知道,云芍药的言下之意,是手下见真章的意思。
今日,两人见面的第一个回合,算是宋金菊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