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还有一年,我就给你透个底吧,”大夫很诚恳地说道,“这还是在照顾得挺好的情况下,如果病人在这个过程当中断了药,或者遭遇了其他的一些让身体难以承受的事情,能不能再活过四个月都难说。”
“我明白了。”宋明之叹了一口气,这位大夫说的话和他上辈子发生的情况十分吻合,看来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就是改变不了。
山洞内,宋鸿之捂住口鼻,有些难过地对云芍药说道:“大嫂,多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了。我的病情,让你受累良多。”
“没有,你别乱想,”云芍药摇了摇头,“改天我去镇上搜一些连环画本给你看,生病的人心情很容易不好,你翻看一些连环画本也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算了,大嫂,你就别再为我的病费心了。我这个身体,多活一天和少活一天没有任何区别。我大哥能娶到你是他三生有幸,你是一个好大嫂,看得出来,我大哥心里也有你,这在人世间是很难得的事。在我走了之后,我希望你能多劝着我大哥一些,你跟他说,我走得一点也不痛苦,这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
“别说丧气话,你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吗?只要活着就会有无限的可能,”云芍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一定要对自己的病情有信心,有信心是第一步,你的病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宋明之站在不远处,在回头的时候听到了云芍药的话,觉得她真的很善良。
“我好像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就是比较会做菜,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我给你单独开小灶!你要是想吃什么,你就跟大嫂说,大嫂每天都满足你的要求,让你吃得开开心心!”云芍药温声说道。
“不必麻烦大嫂了,”宋鸿之虚弱地笑了笑,“大嫂还有一整个家要操持呢。”
“现在你是家里最重要的人,当然是你的事情最重要。”
宋鸿之还是摇了摇头。
“那我去问问你大哥,看你喜欢吃什么,然后变着花样给你做菜,”云芍药起身对宋鸿之说道,“好好休息吧,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云芍药出了山洞之后,三个人就一起下了山,由于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钱袋,云芍药就说回宋家三房再给他结钱。
在他们回宋家三房的时候,有村民看向大夫,大喊了一声:“大夫,他们宋家三房的宋鸿之现在怎么样了啊?”
大夫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呀?”另外有村民追问道。
“明年或许就是大限了,”大夫叹了一口气,“你们就别多问了。”
村民们在他们走远了之后,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唉,真是可怜哟,这一生就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
“你说他们宋家三房瞎折腾干嘛啊?肺痨本来就是绝症,难道还指望县里出个医术卓绝的大夫能将他的病给治好吗?”
“我也觉得是瞎折腾!所以说,我们有事没事也别羡慕人家宋家三房了,有钱又如何?他们宋家三房现在这么有钱了,还不是救不了家里得了肺痨的人?咱想想,咱这一家子无病无灾地,那不比什么都强?”
“说得也是!”
……
村民们唏嘘了一阵之后,渐渐地也就散开了。
云芍药从屋里取了一些钱,作为出诊费交给了那位大夫,对那位客气地大夫说了一声:“辛苦了。”
大夫见对方给的出诊费并不少,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银子给收了起来。
“芍药,你现在还有什么想法吗?”宋明之问道。
“是有一些想法,不过还不知道有没有用,”云芍药叹了口气,“我打算试一试,你下午就在家里看书吧,我想再去一趟县城,去药堂里面抓一些药回来煎,顺便将这位大夫送回药堂。”
其实,云芍药对这件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只是她不能说出来。
早在中*国唐代的时候,就有一位神医治好过肺痨,只是他没有将治疗方法留下来,后来她爷爷也找出了中医治疗肺痨的办法,只是那时候,国内已经开始广泛使用抗生素,爷爷辛苦钻研出来的药方便显得意义不大了。
爷爷终归有些意难平,就将方子留了下来,刚巧云芍药背过那张药方,所以对于治疗宋鸿之,她很有信心。
云芍药出门找了张大伯,给了张大伯一些工钱,又让张大伯驾着马车送他们去了镇上的那间药堂。
云芍药在药堂里借了纸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抓药的药童,这时候,药堂的掌柜走了过来,看到随云芍药出诊的那位大夫已经回来了,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出诊的那个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啊?”
“肺痨,最多只能活一年了。”大夫回答道。
掌柜转头看了一眼药童手里的药方,皱了皱眉:“不对啊,你这开的是什么方子啊?平常给肺痨病人开的不是这个药方啊!你啥时候做事这么不谨慎了?万一把病人吃出了毛病可怎么办?咱们药堂的招牌都得被砸了!”
“掌柜误会了,这是我自己开的药方,那位大夫没有乱给我开方子。”云芍药担心那位大夫继续遭受掌柜的责难,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