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夫们上台之后,纷纷站在了云芍药的身后,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台下的百姓们。
“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不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吗?”台下的一个百姓愤怒地说道,“我今天非得从我菜篮子里抽出一把青菜来扔死你们!”
其他的老百姓听闻此言也纷纷动了往台上砸东西的心思,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台上的大夫们也被吓得不轻。
就在这时候,县令大人在捕快们的簇拥下,从台底下走了上来,站到了台子的正中央与云芍药并肩而立。
县令大人一上来,底下的那些老百姓们顿时便不敢有所动作了,他们一个个秉着呼吸,皱着眉头盯着台上的人们,脸上带着不满与敬畏。
“怎么?看到我上台就不敢扔东西了?不管我有没有上台,你们都不应该扔东西,伤人是不对的,要是把人给砸成了重伤,你们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县令大人蹙了蹙眉,严肃地说道。
“说说看,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意见?”县令大人沉声问道。
“因为我们不相信肺痨能被治好!”
“这个前提根本就不存在!所以这只会是一场骗局!”
“他们肯定是想骗我们的钱,所以才会撒下这个弥天大谎!”
“忘了之前张财主他们家出的事情了吗?张财主的媳妇得了肺痨,他为了给他媳妇治疗肺痨,可谓是散尽了家财,把那些财产全部都拿给了刁大夫的表兄,只因为刁大夫的表兄说自己有法子治疗肺痨,只是需要的那些药材十分珍贵,并且在这个小地方买不到,结果呢,他拿了那些钱财之后就一去不复返了!都多少年了?张财主的媳妇白白病死,张财主自己也因为散尽家财而落魄潦倒,最后沦为了一个教书先生!”
……
“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意思了,看来你们还是不相信肺痨能够被治好,所以你们才会对清河县的那些和云芍药站在同一阵线的大夫们有这么大的意见!”县令大人点了点头说道。
老百姓们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你们想过没有,万一肺痨真的能够治好呢?”县令大人反问道。
“这不可能!”老百姓们纷纷说道。
“一开始我也觉得这不可能,所以我特意派了衙门里的捕快去桃源村查证这件事,我手底下的捕快们盘问了桃源村大半个村的村民,他们都亲眼见证过云芍药治好了一个肺痨患者,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反馈,才让我今天站在了这里,坚定地为云芍药说话!你们要相信我,更应该相信她!”
老百姓们沉默不语,眼中依然带着怀疑之色。
“云大夫的医术很好,在夷陵郡治好了许多达官贵人的疑难杂症,有不少病症还是陈年旧疾;后来她去了沧州城,又给沧州城的许多达官贵人治好了病症,其中不少病症也是陈年旧疾,这足以证明她医术了得,让人惊叹的是,她还治好了荣国公府妹妹高阳夫人的疾病,高阳夫人年纪老迈,许多大夫甚至根本不敢给她医治,这足以见得她艺高人胆大!”县令大人接着对底下的老百姓们说道,言语中甚至饱含赞叹之意。
老百姓们一听这话,顿时对云芍药更加信任了。
“如果她真像县令大人说的这么厉害的话,说不定,她真的已经找到了治疗肺痨的办法了呢。毕竟她现在声名在外,总不可能会做出一些荒唐的事情来自砸招牌吧?”
“没错,我觉得应该相信她。”
“咱们把这个消息到处传一传吧,若是谁家有肺痨病人,可以让他们到县城里来,找这些学会了治疗肺痨的办法的大夫们,给家里的病人医治,也许真能有一线生机呢!”
“若是那病人真能治得好,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就能看到显著的成效,若那病人不能被治得好,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的名声自然会毁在她自己的手里!说起来,到最后她才会是损失最大的人呢!”
……
老百姓们议论了一阵之后,觉得怎样都不会是自己吃亏,于是便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相信云芍药一回。
“你们谁家若是有人感染了肺痨,那就把病人送到云芍药等大夫的手里医治吧,”县令大人微微一笑,非常亲切地说道,“好了,本官今日就说到这里了,衙门里公务繁忙,那本官就先行一步了。”
县令大人离开之后,云芍药和台子上的大夫们走了下来,台子下面的老百姓们自动分开了一条路,让他们从这条路的中间走了过去,这一回,老百姓们并没有想着要攻击他们,只是带着好奇和忐忑的目光不停地在打量着他们。
那几十位大夫和云芍药一起离开了热闹的戏台附近之后,那几十位大夫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有的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的人则扶着墙壁喘了一口气。
“我说云大夫,你可真是淡定啊!县令大人没有上台之前,他们都快朝我们砸东西了!那时候我们都快吓死了,可你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怎么就那么不怕事儿呢?”刘大夫忍不住问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只知道我为人坦诚,做事坦荡,自有公道站在我这一边,百姓们就算是暂时对我有所误解,以后也一定会了解到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再说了,这可是衙门附近,能乱的起来吗?”云芍药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