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云芍药冷声问道。
“什么意思啊?还能是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你把药方给换了呗,你当初开给我的方子和你现在说出来的方子没有一点相同!”妇人冷笑连连。
“你别颠倒黑白!有本事你把我当初开给你的方子拿出来给县令大人看!”
“拿就拿,怕你呀!虽然我们老赵家没有你们有钱,但是我们老赵家讲道理,你别以为你有钱,你就可以欺负人!你再有钱,你也只是个平头百姓,咱公堂之上还有县太爷给咱做主呢!”张氏从怀里拿出一张方子,递给了一旁的捕快,让捕快将它送到了县令大人的桌前。
县令大人拿起方子看了一眼,发现方子上面所写的内容与云芍药方才口述的内容确实完全不一样。
“小谢,你将这张方子拿给小云氏看看,让她认一认上面的字,看看这上面的字是不是她写的?”县令大人将手里的方子递给了站在身前的捕快。
“是。”谢捕快点了点头,接过方子交给了云芍药。
云芍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张药方,然后,抬起头来对县令大人说道:“回禀县令大人,这张药方上的字迹的确是我的字迹,不过这绝对不是我开的药方!”
“什么意思?”县令大人皱了皱眉。
“这药方当中有几种药材药性相克,吃了会死人的!”云芍药郑重地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都说了,这几种药材药性相克,吃了会死人的,你还要给我公公开这样的药,你这不是故意要弄死我公公吗?”张氏大声叫嚷了起来。
“这其中存在一个疑点,既然我知道这几味药材有问题,如果我存心想要弄死你公公的话,那么,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云芍药冷声问道。
“谁知道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说不定你脑子有问题呢?”张氏叫嚷道,“这种事情不一定的!我听说有些人的脑子生来就有问题,这是祖上遗传下来的,而且,发病的时间还不一定呢!有些人很早就发病了,有些人很晚才发病!我记得八年前,隔壁小叶村有个男人,那年二十九岁,突然发病了,活生生地将自己的母亲给打死了,那死状十分残忍,衙门里的捕快赶到之后打开了大门,发现那房梁上溅的都是血,他的母亲死得十分痛苦,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可当捕快将那个男人抓到公堂之后,那个男人突然之间又清醒了过来,说是今年地里的收成不好,家里还养了一头驴,他今天中午睡了一阵子,起来的时候发现家里的那头驴正在吃收上来的黄豆,而且,那一麻袋黄豆几乎都快被驴子给吃光了。他十分愤怒,想着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只驴还偷吃家里的口粮,于是,他操起一旁的扁担就开始打驴,没想到那只驴不听话,越打越吃,他便也越打越气,最后将那头驴给活活打死了!”
公堂外的百姓们听完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其中有些人听过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在当初闹得实在是太轰动了,他们不由得心有戚戚,纷纷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云芍药。
“你看看,这不就是脑子有问题吗?这不就是病发了吗?”张氏冷笑着说道,“说不定当时你是把我公公当成了你的仇人了,所以你才会给我开这样的一张方子!”
“我哪有什么仇人?”云芍药皱了皱眉。
“你娘不是你的仇人吗?”张氏挑了挑眉,“咱们这几个村子挨得近,我可是知道的,你从小被你娘虐待,嫁人了之后,又跟你娘结怨更深!说不定你脑子出问题的时候,以为你娘又活了过来,还把我当成了她的女儿,所以你才给我开了一张这样的方子呢。”
“再怎么说这也只是你的主观臆想罢了,这种事情能当做证据证明我有杀人动机吗?我们还是说点实质性的东西吧。”
“你想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啊?我跟你奉陪到底!我是这个案子的苦主,道理都在我这边,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张氏插起了腰。
“我不知道你呈给县令大人的那张方子是谁写的,方子上的确是我的字迹,但却不是我写出来的,那么只存在一种可能,有人特意模仿了我的字迹,重新开了一张药方。你至少需要一个帮手,帮你模仿我的字迹,再故意开一张可以吃死人的药方!我怀疑你有帮手!”云芍药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一个乡下的小妇人,我上哪找帮手去?”张氏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是狡辩!你这是不讲道理!”
“好,你说我狡辩是吧?你说我不讲道理是吧?县令大人,请您立刻派出捕快,去她家搜一搜药渣,一切以药渣为证!如果,他们家倒掉的药渣里面的药材是我开的那张方子里的药材,那就证明我在公堂上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真的;如果他们家倒掉的那些药渣里面的药材时,她呈上来的方子里面的药材,那就证明是她在说谎,请县令大人还我清白!”
“你说的有道理!是真是假,验证药渣便知!”县令大人点了点头,“李捕头,你带两个捕,快去她们家搜查一下,将他们家熬药剩下的药渣全都带到公堂上来,让公堂上的十位大夫认一认。”
“是。”李捕头点了点头,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大约过去了小一个时辰,李捕头带着其它捕快回到了公堂,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罐子,罐子里面装着一些药渣。
“县令大人,药渣已经带到。”李捕头将罐子放在地上,朝县令大人拱了拱手。
“快呈上来吧。”县令大人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