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看来找个普通人杀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徐嬷嬷叹了口气,“另外找些人来杀她吧,你今天混进一把柴酒楼的时候,不是听说她要在江州搞什么加盟模式吗?我怀疑江州不是她要来的最后一个地方,而是她要来的第一个地方,你去客栈里买通一个小伙计,让那个小伙计给她送饭的时候,顺便打听一下她下一站要去哪里,我们提前买通好了山匪守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到时候,让山匪杀了她,山匪只要一逃进山里,只要不是剿匪的关键时期,朝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徐嬷嬷说的极是。”桂枝点了点头。
“早点解决这件事情吧,夫人已经没有耐心了,谁能想到当初能够玩弄于手掌之中的一只小虫子,如今竟然像是割不死的蚂蝗一样,越来越让人不耐烦了呢。夫人大慈大悲,能够允许这个孩子活个十几年,已经够仁慈让了,是该让她付出血的代价的时候了,谁让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呢!”徐嬷嬷冷笑了一声。
“没错,夫人大慈大悲多让她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了,而不应该妄想着咸鱼翻身过上好日子!她身为那个人的女儿,早在两三岁的时候就该死了。”桂枝跟着说道。
“好了,天色已晚,歇着吧,其他的事情等到了明天再安排,”徐嬷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希望这件事情可以早日得到解决,你我也可以早日回到家族中去。”
“徐嬷嬷所言极是。”桂枝点了点头。
次日,天朗气清,凉风习习。
六月的鸳鸯湖畔,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随着午时将近,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了餐桌,勾勒出了一副人间盛宴。
云芍药与一把柴酒楼的比试,随着昨天晚上的尘埃落定,今天在整个江州城内不胫而走。
作为各大酒楼行业的人,就算有些人昨晚没有来观看那场比试,他们也在昨晚稍晚些的时候得知了比赛的结果,甚至知道了加盟酒楼的事情。
这对于各大酒楼而言,无疑,既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挑战。
所以,今天早上其他几个酒楼的掌柜不请自来,带着自家的大厨和一批新鲜的食材来到了鸳鸯湖畔,不顾其他几个酒楼的调侃,神态自若地指挥着自家的伙计在鸳鸯湖畔垒起了灶台。
他们在盯着自家的大厨忙碌的时候,也会分神打量着不远处的云芍药。
他们之前已经跟云芍药做过简单的交谈了,虽然他们早已得知了昨晚的那场笔试的结果,但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如云芍药这班年轻的大厨,竟然会有这么卓绝的厨艺。
昨天几个没有到场的酒楼的掌柜不知不觉中便凑到了一起。
“周掌柜,你觉得昨晚打听到的消息可信吗?”春风酒楼的掌柜忍不住问道。
“我这心里也犯嘀咕呢,”万家酒楼的周掌柜皱了皱眉,“你说她这么年轻,能有那么好的厨艺吗?听说那一把柴酒楼的掌柜经常苛待酒楼里的厨子和伙计,别是他们酒楼里的厨子忍耐得太久了,昨天故意在做菜的时候缩减了一些工序,让一把柴酒楼输掉了这场比赛。”
“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以前想过要挖走一把柴酒楼的大厨,没想到他们非常有被挖走的意向,只可惜限制于当初签下的契约,实在是走不了!否则的话,他们早就被我给挖走了!一把柴酒楼的廖掌柜,那是个什么德性?旁人是不知道,咱们酒楼行业里有谁不知道吗?”故乡酒楼的掌柜摇了摇头。
“所以我觉得,这云大厨有可能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你们再看看她的手,她有一双又细又长、又白又嫩的手,一看就是不干活的人,她都不干活,哪来的刀功呢?如果她刀工深厚的话,我们肯定能在她手上发现一些厚茧子,”万家酒楼的掌柜悄悄地指着她的手说道,“而且,昨天我可是找人打听清楚了,说是她有几道菜,以刀工取胜呢!甚至,她还得到了百花酒楼的掌柜的高度评价!百花酒楼的掌柜,那是什么人?那是眼光极高的人!别看他平时笑呵呵地,很是平易近人,在专业方面可从不含糊!更何况他们家酒楼的褚大厨,更是以刀功闻名,在整个江州,若是说褚大厨的刀功排名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连百花酒楼的掌柜都说云大厨的刀工极好,那就更显得这其中猫腻重重了,难道不是吗?”
“对啊,”春风酒楼的掌柜点了点头,“如果她的刀功真有这么好的话,她的手上不应该没有老茧子啊。”
“你要这么一说,我倒有了一个更加阴暗的怀疑。”故乡酒楼的掌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什么怀疑?”两大酒楼的掌柜同时问道。
“你说会不会是那位云大厨私底下偷偷买通了一把柴酒楼的那些大厨,然后里应外合地做了场戏,就等着我们齐齐上钩,只要我们哭着喊着要拿钱加盟他们一品轩,他们马上就可以拿了钱跑路了!”故乡酒楼的掌柜眯了眯眼睛,有些阴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