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只有这样才能有用。”云娇宽慰她:“你婆母那个人,性子最是要强,只要你嚣张狂妄了,她才会想要压制住你,到时候自然会叫你过去伺候。”
“只有这一个法子吗?”把云姝望着她,有些不情愿。
她想起和杨氏独处一室,心里头便有些发慌,从前的事情一直挥之不去,萦绕在她心头。
“是。”云娇抬眼望着她:“这事只能你自己去做,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你是在帮你自己,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就什么都不怕了。”
“是,我知道。”把云姝点了头,叹了口气,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没什么心思久留了,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了。
云娇命人去,一路护送她直到茹家门口,毕竟她已经踏进月份了,随时都有可能分娩,不能大意了,真要是在从她家回去的路上出了什么事,杨氏定然会揪着不放。
别看这时候杨氏将把云姝当颗草,真要是出了事,到时候草可就变成宝了。
秦南风从大门进来走到半道上,正遇见把云姌气冲冲的出去,瞧见他也不曾言语。
他自然不会先开口打招呼,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两眼,接着往回走。
到了院子里听说把云姝还在屋子里,姊妹二人在说话,干脆就等在了门口,不曾进去。
把云姝出来瞧见了他,倒是客气的福了福:“九妹夫。”
秦南风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望着她出了院子之后,挑帘子进屋子去了。
“把云姌是不是又来求你放了连燕茹?”他打帘子进了屋子。
“她来,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云娇见他回来了,面上不由有了笑意:“怎么样,官家叫你去宫中做什么的?”
“有人以我的名义行刺他。”秦南风细细地将梁承觐所说的事说给她听。
“你说,这个冒充你名义的人会是谁?”云娇听罢了,微微蹙眉。
她同样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是因为有求于秦南风,梁承觐才将这事敞开了说,若是时运不济,又或者秦南风对于梁承觐不是那么的重要,保不齐一家就因此丧命,说不准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
“我一路回来也想了,暂时没有头绪。”秦南风摇了摇头:“不过你别担心,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他回来之后,应当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不过,这帝京满地皇亲贵胄,有时候不必要得罪人,只要对别人有好处,被利用也实属寻常。
“嗯。”云娇点头叮嘱他:“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一些。
那官家要你去做侍卫亲军统领,你是怎么拒绝的?”
“你怎么知道我拒绝了?”秦南风笑着拉过她的手。
“我怎么不知道?你要真是答应了,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云娇觑了他一眼。
秦南风哈哈一笑:“我推举傅敢追去了。”
云娇思量着道:“这样倒好,要不然三姐夫成日在庄子里,也埋没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秦南风看了看四周:“对了,把云姝来做什么的?”
“她说,杨氏不叫她近身,要我给她出主意呢。”云娇也不瞒他。
“哦?”秦南风拉着她坐下:“那你给他出了什么馊主意?”
“什么馊主意?”云娇拧他一下:“我那是声张正义。”
“是是是。”秦南风笑着点头,伸手揉她脑袋:“我家小九最是正义了。”
“那是自然。”云娇得意的抬着下巴。
秦南风笑看着她,眼神柔和,他就喜爱她张扬的模样。
“对了,茶楼建的如何了?”云娇想起来问了一句。
“还早呢,估摸着到年下能竣工。”秦南风顿了顿道:“到时候让人好好收拾一番,咱们过完年再开业吧?”
“好。”云娇点头同意了。
转眼,便进了十一月。
冬至这一日,云娇预备了汤圆、饺子,让人先送去了祖父祖母那处,而后又给秦春深院子里送了一些。
余下的先不曾煮,等秦焕礼下了早朝,才命人煮起饺子同汤圆来,热滚滚的端上来,一家人坐在一道吃了。
吃罢了之后,云娇又安排人拿了祭祀先祖要用的东西,打发秦南风去抱了仲儿跟着秦焕礼到后头家祠去,冬至要祭祀先祖,秦老太爷已然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秦焕礼口中虽不曾说什么,但对云娇预备的这一切,心下还是颇为满意的。
从前这些东西都是他年迈的父亲亲手操办的,因为大妹妹要管她家里头的事,这一日是家家户户都要祭祀先祖的,便有些顾不上这边,下人们也不上心,丢三落四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有些东西未曾预备的完全,还得临时去买。
这还是头一回这么省心,他也认同了云娇当家的事,这个儿媳妇虽然有时候有些不尽人意,但管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等他们祖孙四代人从祠堂里出来,也就到了午饭时分,云娇又命人张罗了中饭。
秦老太爷是不肯到前头来吃饭的,她只好又让人将各式的菜都分了一份送了过去。
如此忙了半日,直到吃过中饭,才闲了下来。
一回院子,她便直奔屋子:“累死我了,我要先睡一会儿。”
“不许睡。”秦南风在后头一把拽住她:“才吃饱的,睡了对身子不好,跟着我再走一会儿。”
“这不都从前厅走回来了吗?怎么还要走?”云娇撅着嘴巴,不情不愿。
“这才多远点路?继续走,起码要走半个时辰的。”秦南风拉着她不放。
云娇没法子,也知道他是为了她的身子好,也就乖乖跟着她在院子里走了起来。
不一会儿,守在院子门口的婢女进来了:“少夫人,金不换来了。”
“快叫他进来。”云娇一听是哥哥跟前的人来了,不由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