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口声声说甚的罪不罪的。”把云庭仇视着连燕茹:“你倒说说,我娘到底犯了何等弥天大错,要叫你如此待她?”
“我今朝闲来无事,便说来瞧瞧钱姨娘。”连燕茹静默了片刻,总算缓过神来,恢复了一贯的端庄神色:“结果便听到她同她跟前这个曲嬷嬷在妄自议论娇儿的婚事,绍绍你说,我打的可错?”
“娇儿是她的女儿,议论娇儿的婚事,便该打?”把云庭直视着她。
“她身为姨娘……”连燕茹自认有理,打算同把云庭好好的说一说。
把云庭却不想听,直接打断了她:“怎了?如今这后宅便是你的一言堂?躲在自个屋子里头,同跟前的嬷嬷说些体己话都不可?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姨娘,她是如何做的这姨娘,你心中比我清楚。
旁人说也就罢了,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绍绍,如今说的不是从前之事,你又说那些做甚的。”连燕茹脸色有些难看:“若单是嘴上议论一番,我也不至于下此重刑,口头训诫一番也就罢了。
可钱姨娘她竟叫曲嬷嬷去寻她二姊夫,要给娇儿说个人家,你说这……”
把云庭不耐的打断了她:“曲嬷嬷去了么?去寻我二姨父了么?”
“好在我恰好来了,及时阻止了,否则她……”连燕茹还想辩驳。
“那照你所说的意思,曲嬷嬷是不曾去吧?”把云庭皱着眉头瞧着她。
“若非我来了……”连燕茹解释道。
“你莫要多说,我便问你曲嬷嬷到底是去了还是不曾?”把云庭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绍绍。”连燕茹脸色难看至极:“无论如何,无论你心中多恨我,在外人眼中,我也是你的母亲,你便是这般待我的吗?
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就算不是我,换成旁的长辈,你也不该三番两次的打断我说话吧?”
把云庭冷哼了一声:“我从前从来不曾承认过你是我的母亲,往后也不会承认。
至于尊重长辈,那是对于值得尊重人来说,而你不值得。”
连燕茹有些站不住脚了。
把云庭这番话可谓丝毫情面也不曾给她留,这满屋子的嬷嬷婢女瞧着,连燕茹觉着自个儿简直是颜面扫地,不由得怒道:“把云庭,你一定要这般同我说话吗?”
“不然呢?”把云庭冷眼瞧着她。
“我……”连燕茹气得胸口微微起伏:“你便是你父亲太过骄纵,才养的你这般性子,为所欲为。
同母亲说话口气这般恶劣,数次打断我说话,今朝我便要教训教训你,叫你也学点规矩。”
她想着,把云庭再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她又占了母亲的身份,所以说在嘴皮子上说的难听,但再怎样她也料定了把云庭是不敢对她动手的,最多也就是不服管教,跑出去而已。
她捡起地上那根鞭子,便不客气的朝着把云庭挥了过去。
把云庭生的高她一头还多,又怎会叫她打到,抬手便握住她手腕,冷冷的道:“对我动手,你还不得这般大的脸面!”
“我今朝便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连燕茹也是气坏了,把云庭实在太不将她当人了。
她也是累积了许多的气在心头,从她进了把家的门,把云庭便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平日里说话也多是些冷言冷语,要么就是讽刺,从来不曾对她好好说过话。
她这气憋在心头也好多年头了。
若是放在平时,她是不会这般失去理智的。
哪怕是刘嬷嬷还清醒着,也不会叫她同把云庭起这般大的冲突。
这毕竟是家里唯一的嫡子,老爷又一心向着他,说甚的,也是不能撕破脸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