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宴席自然进行不下去。
好在已经上到了最后一个汤羹,这周岁礼也勉强算是圆满了,云娇干脆带着夏静姝同怜儿回青玉院去了。
连燕茹自然也无心再管宴席,把言欢也懒得再多周旋,也就草草的散席了。
茹玉自然要先带着把云姝去医馆。
马车上,把云姝一路都依偎着茹玉,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这是她头一回离他这么近,这么久。
茹玉也是头一次脸上不曾露出厌恶来,只是眉头一直微微的皱着,一路上都若有所思。
把云姝身上虽疼,可心里却欣慰极了,这法子果然奏效,若是能伤了云娇便完美了。
如今虽然不完美,但也算达到了其中的一个目的,这疼也不算白挨了。
“夫君……我不想去医馆……”她虚弱的开口:“我们就这样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茹玉不解。
“我想就这样靠着你……多靠一会儿……”把云姝说着流出了眼泪:“若不是身上太疼了,我几乎以为我是在做梦……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会这样对我……”
茹玉沉默的看着前方,不曾开口,他心绪有些复杂,需要平复一番。
把云姝见他不言语,卑微又凄楚的哭道:“我知道,从前我错了……错的离谱,或许你不相信我会痛改前非……你也觉得我今朝那样放过那个婢女不是出于我的本心……
但自从晚香之后……我真的是悟了,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么任性妄为……以后,你看我如何做人做事好不好?
我也不奢求旁的,更不要你日日与我厮守……我只求你别休了我……
我今朝替云娇挡着那热羹,也是为了赎罪,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那些错我都已经犯了,后悔也没有意义,我想弥补她……还好她不曾伤着……”
她说到这里,已经近乎泣不成声。
她这些话,有一部分确实是发自心底,说出来便显得有些情真意切。
茹玉在心里叹了口气,顿了顿道:“别说了。”
他原本就不打算再休她了,除了云娇,娶谁不是一样?
真若是同她和离了,以他母亲的性子定然会逼着他再娶,他这样的人,再娶个好人家的姑娘,那不是害人吗?
不必要,就这样吧。
“好……”把云姝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松动,虽然带着无奈,但能如此她暂时也算是满足了。
隔了几日,把云姝便派人送了信回把家,告诉连燕茹,茹玉对她改观了不少,每日也会到院子看看她,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身上的伤要养上一些日子,恐怕有一阵子不能来看她了。
连燕茹听了很是欣慰,让送信的人带口信回去,来不来看她都不打紧,既然茹玉认可了她,接下来可更得步步为营,忍字为上,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送信的人走后,连燕茹在屋子里坐了半晌,心里头更恨云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