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了?”江淑莺不动声色地反问她。
“无了。”
江淑莺目光一直都在注视着她,只见她如同往常那般唯唯诺诺,要不是她知道顾柒柒还保留了一手,恐怕,她还被顾柒柒继续蒙在鼓里。
“不过……”顾柒柒又接着道:“我家官人说了,账簿他还得要继续看看。”
“是大郎要看,还是你要继续看?”
闻言,顾柒柒抬眸,温顺地对她笑了笑,“当然是官人要看,我看账簿,只是略懂一二,官人才是精通这些。”
“那之前我给你的账簿,大郎都看了?”
“看了,因为我有很多不懂之处,我都问他了,之后,他就建议我,让我去寻陈氏一同看账簿,也表示陈氏也是侯爵府的一份子,省得让陈氏心里会有所不平衡。”
“真是这样?”
“千真万确,这种事情,我又岂会欺瞒母亲呢!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很重要之事,也没必要隐瞒什么。”顾柒柒满眼写着: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
江淑莺对视了她一眼,便转了,然后投落在园子里,种植的树木上。
她越看顾柒柒的眼神,便越觉得自己的揣测是错的。
然而,她在内心却一直坚持,自己并没有猜错,而是顾柒柒过于会欺骗人罢了。
所以,她还是少看顾柒柒的眼眸为好。
“那你可知晓,陈氏住处,为何会搜出一百两银子?这难道不是你,事先让人放进去的?”
“母亲,我茶铺子的生意是什么样的,你也该知晓,庄子即便是有银子收,可我都还没去过呢,我哪有这么多的银子呢?况且,这一百两银子,还真是不少了,我也舍不得。”
“那怎么说,那银子真是陈氏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好多嘴评论她的事。”顾柒柒恭顺道。
还真被她预料到了。
江淑莺果然是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反正不管江淑莺如何怀疑自己,她呢,仍然是往常的模样。
江淑莺正要与她说话时,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丁秋娘朝她们这边,缓缓而来。
顿时江淑莺的面容溢出了怒气,一声不吭地瞪着丁秋娘。
直到丁秋娘来至她跟前,她仍然不改瞪人的神情。
“大娘子妆安!”丁秋娘随即又与顾柒柒打招呼。
顾柒柒表面上故意匆匆地看了一眼丁秋娘,然后目光略带几分无措,望向江淑莺。
“大娘子?”江淑莺冷嘲热讽:“可不敢当,你有了官人的宠幸,偌大的侯爵府,仿佛你才是这个府里的主母,我才是那个妾室。”
“大娘子说的,真让我惶恐,我就是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来得有点晚,还请大娘子原谅。”
“竟然身子不舒服,又何必霸占了官人呢?”江淑莺目光毒辣和嫉妒地瞪着她,“丁秋娘,我看你存心就是要跟我作对。”
“大娘子,我哪敢啊!”丁秋娘忙不迭下跪,低声哭泣。
丁秋娘的贴身女使念柳,忙不迭道:“小娘,你迟迟没去请安,也是主君与你昨晚睡得晚,主君也说了,免了你去给大娘子请安,你还是强忍着身子来了,结果还让大娘子误会了……”
语气里充满了为丁秋娘抱打不平。
“贱人,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江淑莺一想到昨晚,徐宏闻与丁秋娘在床榻上,是如何的纠缠,欢爱,她内心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对丁秋娘的嫉妒。
她一个嫡妻,什么都输给丁秋娘,她如何甘心?
“钟妈妈给我掌嘴。”
“是。”
钟妈妈上前就对念柳挥手,啪、啪、啪地打了五六个耳光。
念柳的面颊直接红肿,嘴角溢出了血丝。
见状,丁秋娘内心闪过了各种愤怒与怨恨……
最后她仍然是挂着泪痕,对江淑莺求饶:“大娘子,念柳也是无心的,请你放过她吧!”
“无心?”江淑莺哼声冷笑:“她就是在向我炫耀,你是如何得官人的喜爱,我就是被官人遗弃的毒妇,丑陋万分,像她这种贱婢,就该打死。”
“大娘子,不要,念柳好歹也是跟我了这么久,请你放过她吧!”
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顾柒柒,眼底波澜不惊。
而内心泛起了困惑。
丁秋娘明知道江淑莺嫉妒她,为何要凑到江淑莺跟前,结果还连累了身边的女使,被江淑莺打了。
贴身女使被打,宛如就是自己的颜面被打。
丁秋娘到底是在想什么?
还是说,这就是丁秋娘另施的诡计?
被她揪着裙裾,江淑莺更为愤怒,“竟然你们主仆情深,那就一起打。”
江淑莺侧目就对钟妈妈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