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许墨悠眼花还是错觉,她竟看见遗像里的蒋丽冲她点了点头。
许墨悠赶紧揉了揉眼睛,遗像恢复如初。
此时,许墨柔和余子君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余子君看了一眼灵堂,又瞧着丈夫许海帆竟然穿上了黑西服,还为蒋丽戴孝,顿时气的胸口起伏不平,看向许老爷子,开口质问:“爸,你这什么意思?”
许老爷子微微拧眉,沉声启口:“人都死了,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爸!”余子君不可理解的翻了一个白眼,失望道:“她死不死,和咱们家没有关系,现在你这么光明正大的给她办丧事,这不是承认了她的身份,那我算什么?让我的脸往哪里放?”
许老爷子轻哼一声:“头发长见识短,这样做只会为你和海帆博个好名声,更能洗清你杀人的嫌疑,你懂不懂。”
余子君被怼得不知如何反驳,只觉得胸腔里瘪着一股委屈,无处释放。
许海帆赶紧上前拉着余子君,劝说道:“行了子君,听咱爸的准没错,再说了,办了这事能衬托你大度,有容人之量,这也是好事!”
余子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海帆,咬牙切齿道:“许海帆,你看你都干了什么烂事,招惹上这么一个女人,害我脸上无光,被耻笑,被抓,你们许家竟然还没一个人去警局捞我,现在还要逼着我赔着笑脸给她办丧事,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
“住嘴!”许老爷子大喝一声,脸色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余子君被吓得闭嘴,但却气的胸口起伏难平,看向许老爷子,努力保持着镇静,道:“爸,除了给这女人办丧事,其他事情都好商量,如果你执意要操办,那我和海帆的日子也没法过了!”
余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余子君能忍,余家也不能忍。
“妈!”许墨柔没想到余子君竟然说出这么冲动的话,赶紧喊了一声,示意她注意一下。
余子君甩开了许墨柔的手,她现在也顾不得女儿了。
许海帆也愣住了,没想到余子君竟然能说这话,他顿时皱起眉头看向她:“余子君,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要和我离婚吗?”
余子君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看向许海帆,吼道:“对,只要你和你爸今天帮蒋丽操办了丧事,咱俩就离婚!”
许海帆本来就不是个受威胁控制的人,冷笑几声,道:“好啊,离就离,谁不离谁孙子,我告诉你余子君,我早就受够你了!”
余子君气的眼眶通红,眼泪都在打转。
许墨悠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轻勾唇角。
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赵雅慧站在一旁看着热闹,怕许墨悠心里难过,看了过去,却看见许墨悠在笑,不由得皱起眉梢。
争吵声逐渐吸引了人跑到灵堂门口围观,许老爷子看不下去了,沉声打断余子君和许海帆的争吵。
“有什么事滚回家去说,少在外面丢人现眼!”许老爷子说完,犀利的眸光看向余子君:“这件事情,既能掩盖了丑闻的事情,又能给你和海帆增添声誉,一举二得的事情,你却闹成这样,真受不了那你就回去,等事情忙完,我会让海帆跟你去办手续!”
余子君紧咬着唇瓣,有些愤恨的看着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慢悠悠的又补充了一句,布满皱纹的老脸透着算计:“不过余家最近遇到那么多事,你弟弟在江城开车撞人被刑拘的事,不是到处在跑关系吗,子君,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家里,为墨柔墨城着想吧!”
余子君听着许老爷子充满威胁的话语,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许老爷子抬手轻拍了一下余子君的肩膀:“现在是留下料理丧事,还是走人,你自己想吧,另外燕家人和云家的人就在隔壁,我不希望让他们瞧见咱家的笑话!”
话音落下,许老爷子喊着许海帆,去了隔壁吊唁。
余子君站在原地,扭头看了一眼那刺眼的遗像,良久才松开了紧握的双拳,拉着许墨柔走到家属位置上。
许墨悠瞧见这一幕,心中冷笑。
这个余子君,也就是个纸老虎嘛,早知如此,何必闹那么一出,搞得差点没台阶下来。
“妈,我不要在这里守灵,我要回家!”许墨柔见余子君败下阵来,心里替她不平,更因为她失手杀死了蒋丽,待在这里她浑身不舒服,尤其是看到正中间挂着的遗像。
余子君已经够烦了,听着许墨柔还闹脾气,她深呼吸一口气后,喑哑着嗓子慢慢开口:“墨柔,妈妈现在心里很烦,你乖一点不要闹,行吗?”
许墨柔委屈不已的看着余子君,最终蔫蔫得答应了一声,她又看了一眼跪在垫子上的许墨悠,眸中迸发出淬毒的光芒。
全都是许墨悠的过错,如果没有许墨悠,家里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定要赶走许墨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