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拍摄的所有照片被加急洗出来之后,摆在了中岛一雄的面前,跟这些照片一起来的,还有从察哈尔发来的密电。
千田英男道:“长官,跟察哈尔特高课确认过了,照片之中的这个男人并不是独立团特战队的骨干。”
中岛一雄微微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失落。
千田英男继续说道:“不过,长官,即便是驻蒙兵团对特战队的了解也并不多,所以卑职认为不能马上就否定我们以往的侦察线索。独立团特战队声称要袭击杉杉元司令官,但是在张垣却毫无动静。反而是我们北平的地界上,频频出现皇军被偷袭的现象,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中岛一雄撇着嘴点头道:“千田君,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条线我们还是要继续抓下去。另外,桥本君临走之前给我们提供的线索现在有进展了吗?”
千田英男道:“我们在查访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目击者,这个家伙是一个流浪汉,他说那天晚上被桥本君暗中打伤的那个人是本地振华武馆中的一个拳脚师父,名字叫叶大龙。”
“呦西,你做得很好,先不要惊动这个叶大龙,找人严密监视。”中岛一雄摸了一把卫生胡,“这个人对我们有大用,既然那个穿白色西装的人救了他,他们之间很可能存在某种关联。”
“哈依,卑职知道了,要顺藤摸瓜。”
中岛一雄又道:“嗯,就是这个意思,但是不要找自己人。同时,你立即给察哈尔回电,让毛笠君给我们派一个熟悉察哈尔特战队的人。”
“可是,原田君刚刚随着忍者团从北平出发。”千田英男感觉到有些为难。
“这个不妨事,都是为了工作,原田君的任务是接应忍者团,毛笠君那里应该不会怪我们的。”
“哈依!”千田英男答应一声,匆匆到电讯室发电报去了。
中岛一雄又来到了松室孝良的办公室作专门的汇报。
松室孝良道:“你们的这个思路是对的,对于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们都不能放过。中岛君,大华舞厅的事情你怎么看?”
中岛一雄道:“机关长阁下,实不相瞒,我的同乡西村英太怀疑是有人给他做了局陷害他,但是我在审讯那个照相的记者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指使他,他带着相机是职业习惯,那天去大华舞厅纯属偶然,刚好拍到了西村君打人的那一幕。”
“那么是谁给他的胆子刊发这一新闻的呢?”松室孝良沉声问道。
“这个他也交代了,是齐大元的政敌,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看着齐大元出丑,所以给了这个李康和报社的主编一些小恩小惠。”
“中国人就是喜欢内斗,不然他们这么多的人口和土地,也不会被我们占领。”松室孝良十分不屑地说道,“既然是政敌,那么身份和级别是不是也和齐大元相当了?
“哈依。都是政府的高官,您看这件事情……”这也是中岛一雄来找松室孝良的原因,当事人都是政府的高层,拔出萝卜带出泥,棘手的事情必须要松室孝良来拿主意。
“如果只是纯粹的内部斗争的话,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再继续深挖下去了,支那人既然想斗,那就让他们斗好了,反正是狗咬狗一嘴毛。”
“狗咬狗一嘴毛?”中岛一雄抚掌道,“机关长这个比喻可真是形象啊。”
松室孝良微微一笑道:“这也都是跟支那人学的。”又道:“那个叫作叶大龙的人务必派人盯紧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人很可能成为我们打开局面的突破口。”
“机关长请放心,都已安排好了。”中岛一雄笑着说道。
松室孝良却还是问道:“你找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可靠?”
中岛一雄说道:“我并没有动用行动队的人,而是从市井中找了一个人,这个人之前是义和拳的人,名叫闫三,自从皇军占领北平之后,积极向我们靠拢,暗中替我们做了不少的事情。而且,他有一定的势力,办事也相当的牢靠。”
中岛一雄这么说,松室孝良也就放下心来,又说:“中岛君,还是按照你们的既定思路,顺藤摸瓜,而且要摸到藤上最大的那个瓜为止,告诉你的手下和那个闫三,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
“哈依,这件事我会再向他们强调一遍的。”中岛一雄顿首道,“机关长,虽然顺藤摸瓜有一定的效果,但是这样还是显得十分被动,我们能不能主动的引蛇出洞呢?”
松室孝良眉头一挑,说道:“中岛君,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你应该是有腹稿了吧。”
中岛一雄道:“我们之前不是抓了一批中共的地下党吗,这些家伙骨头硬的很,用遍了大刑也不肯吐口,卑职想着即便留着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让他们当诱饵,来个引蛇出洞。即便计划失败了,至于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十多个无关痛痒的地下党而已,不值一提。”
松室孝良的眼前一亮,道:“具体的计划是怎么样的,跟我详细地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