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孟尝紧闭双眼趴在地上,心惊胆战地等着手榴弹爆炸,但是过了足足有十秒钟仍然没动静,他壮着胆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只见李剑手里正握着手榴弹冲他乐呢,从手榴弹木柄尾部冒出的白烟早就没了。看到赛孟尝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厅里传出常凌风和李剑爽朗的笑声。只听常凌风道:“赛孟尝,枉你还是这青龙岭的大当家的,怎么胆子这么小,一枚小小的手榴弹竟然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赛孟尝这时候也觉得刚才的模样确实是有些狼狈,实在是有损这大当家的名头。不过,赛孟尝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刚才自己被这两个人给骗了,他们竟然用假的手榴弹来吓唬自己,妈的,真是太阴险了。赛孟尝无疑怨毒地看着李剑,眼神似乎要将李剑吃了一样。
李剑看赛孟尝的表情就知道赛孟尝已经知道了真相,现在肯定是恨死了自己,不过他倒是丝毫不以为意,笑了笑道:“赛孟尝,老子的命金贵的紧,还要留着杀鬼子呢,可不愿意和你这土匪头子同归于尽,所以在手榴弹上做了些手脚。”
赛孟尝气得瞠目切齿,恨不得活劈了李剑,颤抖地怒道:“你……你们竟然使诈!”
“你什么你?”大厅外传来了唐三彩脆生生的声音,“赛孟尝,老娘的账还没和你算呢!”话音落毕,唐三彩也走进了聚义厅,她在山下不放心常凌风他们,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接到宁尚立派人送来的消息之后,便带人冲进了山寨,刚好听到李剑戏耍赛孟尝的那一幕。
赛孟尝见到唐三彩走了进来,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这下好了,新账老账可以一起算了。
“唐大当家的,你来得正好,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我出去转转。”常凌风道。
唐三彩知道这是常凌风送给自己的一个人情,赛孟尝趁乱夺去了太平山,还打死了自己十几个兄弟,这笔账无论如何要和他算的。当下便对着常凌风拱手道:“多谢了,请便。”
常凌风报以微笑,带着李剑就往外走。李剑临走之前又拿着另一枚手榴弹对着赛孟尝晃了晃,意思是说,你不行。小命都在人家的手里,赛孟尝这个时候只有生闷气的份儿了。
唐三彩看着常凌风的背影,心道,现在就是常凌风将青龙岭山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自已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人家今晚帮了自己的大忙。
而赛孟尝看到常凌风走了之后,竟然咕咚一声跪倒了地上,痛哭流涕地道:“唐大当家的,都怪我猪油蒙了心,才做了错事,求你念在我们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的份上,就饶了我一命吧。”
赛孟尝这一跪让唐三彩和她十几个女匪手下眼珠子掉了一地,妈呀,这还是爷儿们吗,竟然给女人跪下了?几个女匪甚至忍不住捂着嘴嗤嗤地笑了起来。赛孟尝一张大脸涨得通红,今天自己算是彻底栽了。
不过赛孟尝这副下贱的姿态并没有引起唐三彩的同情,她冷冷地看了看赛孟尝道:“你杀了我那么多的人,就一句话就可以揭过去了吗?”
“我这青龙山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上个月刚刚盘点过,少说也有十万多大洋,还有一些金条和珠宝,都是你的。我答应以后远走他乡,再也不回察哈尔,只求你饶了我,饶我一命……”
唐三彩冷哼了一声,心说,现在青龙岭本来就是老娘的,你还敢拿老娘的东西来跟老娘谈条件。
“大当家的,要不现在就把这家伙宰了吧?”一个女匪试着问道。
“饶命啊,唐大当家的,饶命啊,只要你不杀我,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赛孟尝的苦苦哀求让唐三彩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没想到一个男人可以为了活命低三下四成这个样子,于是便道:“你们先把他押到后院去,带一会儿押回太平山,我要亲手宰了他祭奠死去的兄弟姐妹。
“是!”女匪首答道。
听到唐三彩说暂时还不杀自己,赛孟尝顿时瘫软在地。
黑子办事十分的利落,很快就将青龙岭上的土匪甄别了出来,没劣迹的土匪并不多,只有十几个,都是在山上做饭的、打扫卫的之类的,可见青龙岭上的土匪平时没少杀人越货。对于这些恶贯满盈的土匪,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杀。很快,后山的刑场就摆好了,土匪们都被赶进了一个大坑里,周围都是五连的战士拿枪对着他们。
这些土匪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一时间哭爹喊娘地叫喊了起来。一些土匪挣扎着想往上爬,被五连的战士用枪托直接抡在脑袋上,当场打死了四五个。
黑子被这些人吵得脑仁都疼,大声吼道:“都他娘的别鬼哭狼嚎了,你们当初上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好汉,好汉,求求你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葛二秃子率先求饶道,形势转变得实在是太快了,刚才还在憧憬着找太平山上的女人呢,现在却被押上刑场了,想想一会就要被枪毙了,他的魂儿都吓飞了。
黑子狠狠地瞪了葛二秃子一眼,道:“看样儿,你也应该杀过不少人吧,人家跟你求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放人家一马呢?现在想求饶,晚了。”
“老子不服,老子不服!”铁磨头叫嚷起来,他确实是不服气,要不是赛孟尝带着那两个陌生人进来,他们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被人家一窝端,说到底不都是为了顾及赛孟尝的安危嘛。
“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这里叫唤,是不是要比比啊?”大勺站在一旁早就看不惯这货了,撸起袖子就要跟铁磨头单挑。
“放开我,放开老子,老子非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不可,放……”铁磨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刺刀就破空而来飞进了他的嘴中,刀尖从后颈穿了出去,他瞪大双眼,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到死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