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包山的战斗正在激烈进行当中之时,远在大同的步兵第13联队司令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联队长久野村桃代大佐黑着脸走进了作战室,里面的七八个作战参谋立即收脚立正,顿首致意。
久野村桃代根本无暇跟这些小参谋打招呼,他挥手对参谋长二阶堂进道:“怎么回事?二阶堂君,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阶堂进连忙上前一步报告道:“联队长,十分钟之前刚刚接到寺岛大队发来的电报,说是他们在脑包山遭到了支那军队的伏击。”
“纳尼?”久野村桃代的玻璃球大小的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个多小时之前,久野村桃代刚刚接到寺岛大队所乘列车在察哈尔右旗一带遇袭脱轨的报告,尽管这个消息让他很是恼火,但是他还并不是十分的担心,因为黑田司令官早就预料到支那人会在铁路上做手脚了,所以特意安排了一支部队驻守脑包山修筑工事,为的就是将通往归绥距离最近的公路线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可是,现在二阶堂进竟然报告说是寺岛大队在脑包山遭到了支那军队的伏击,这到底什么情况?
“具体什么情况?”久野村桃代火道。
二阶堂进苦着脸道:“据寺岛大队报告,脑包山已经被支那军队占领了,如果不能夺回阵地,皇军的后续部队将很难顺利地通过。”
“八嘎呀路,怎么会这样?”久野村桃代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一边走到了地图前。二阶堂进赶紧跟了过去,拿起指挥杆对着地图上的某一个位置一指道:“这就是脑包山的位置,如果这条路不能打通的话,我们的增援部队势必要绕远近一百多公里,这将对归绥的战事非常不利。”
其实即便不用二阶堂进解释,久野村桃代也知道脑包山阵地的重要性,谁占领了这个阵地,谁就取得了主动权,绝对不能让支那军队将皇军的脖子卡住。
久野村桃代从胸膛中吐出一口浊气,狠狠地道:“二阶堂君,命令寺岛大队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脑包山,同时命令步兵第二大队、步兵第三大队立即出发,直奔脑包山。”
“哈依。按照您的命令,两个步兵大队已经全部集结待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二阶堂进重重顿首,转过身安排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说久野村桃代心里更多的是气愤,而不是担心。“八嘎,支那人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占领我们的脑包山阵地。还有驻守阵地的皇军部队,都是一群饭桶吗,竟然让支那军队堂而皇之的占领了,这简直就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耻辱。”
骂完了,久野村桃代又对一名作战参谋道:“命令通信中队、运输中队和炮兵中队也跟随步兵第二、第三中队同时开进。”
“哈依!”作战参谋重重顿首之后,便开始打电话传达久野村桃代的命令。
久野村桃代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军刀,又穿上呢子大衣,在四名卫兵的卫护下走出了作战室。作战室内的作战参谋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久野村桃代之所以仅仅是生气,而不是担心,是因为他知道脑包山的阵地充其量也就只能进驻支那军队的四个连队千把人,寺岛大队完全能够应付的来。要知道支那军队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士兵的战斗素养都远远落后于大日本皇军士兵,别看双方兵力相当,但是皇军的战斗力最少也是支那军队的两倍。
久野村桃代看得很开,凡事都有两面性,表面上来看,寺岛大队支援任务受阻,但是这对久野村连队来说也许正是一个消灭驻平凉、卓资方向支那守军的大好机会,如果好好把握,坏事未必不能成为好事!
……
“突丝改改,突丝改改,给我杀光阵地上的支那猪!”高木秀一就像是一头发了狂的野猪带头冲向了山上的阵地。
高木秀一高举军刀,仰天长嗥。
说起来这些小鬼子还真不怕死,高木秀一身后跟进的鬼子士兵纷纷嚎叫着,就像是潮水一样涌向脑包山的第一道防线。刹那间,这股潮水就淹没了公路与阵地之间地势稍稍平坦的空地,惊涛拍岸地拍向了支那人的第一道战壕。
接着炮弹爆炸燃起的火光,高木秀一甚至已经能够看到支那士兵的脸庞。
“杀,天皇陛下板载!”
“天皇陛下板载!”
“天皇陛下板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