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黄两家,各自唤来大帮人马,对树林进行全面搜查,可找了许久,既没发现范大师,更未找出楚天,让黄镇岳、黄天虎父子心情越发焦灼。
其中,两位执事模样的人,听了某支派出去队伍的汇报后,诚惶诚恐,神色不安,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好半晌,也没人敢吱声。
随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一会儿,遂来到刚从族中过来的长老面前。
整个黄家,除了族长黄镇岳外,还有两位长老也有化罡境实力。此人即是其中之一的二长老,鹤发童颜,面红如酡。
来到此地,用令箭的方式,与黄镇岳之间取得了联系,两支人马汇集到一处,将人安顿到一棵树下停歇,再发令箭将所处方位通告林中所有派出去的人手。
他们已经找了一阵子,由于方位不明,没有取得好的效果,便改变了策略,黄镇岳与长老在此处,商讨事宜,便于全盘指挥。发布自己方位,其他队伍一旦有所发现,也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事情发展到现在,总不能没头苍蝇似的一通乱找,胜负的关键,并非取决于谁行速更快,而是谁指挥更得当,消息更及时。
当然,周乾等人紧跟在黄镇岳等的后面,一步也没有远离,也与族中来此的人取得联系,某长老率领众族人聚集,对面树下也安顿了下来,两面泾渭分明,针锋相对,争先恐后,安排布置,林中搜索。
二长老听了两人汇报,白眉大皱,来到队伍之前,走近黄镇岳,将事情说清楚。
“什么,你说楚天曾经现身,解开那阵法,骑乘玄麟,已经离开了?”黄镇岳面露震惊,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度。
二长老苦笑着点头,并引着黄镇岳、黄天虎来到两位族人面前。这两个小心翼翼,觑了眼族长脸色,心中各自一凛。
他们两个,好歹也混到执事这种地位,如何看不出族长正在强忍怒气,这种情况极其危险,若是应对不及,一旦爆发,定如山洪倾泻,浩浩荡荡,挡无可挡,他们这些小虾米,还不受了池鱼之灾。
“说,那小子如何跑的,一五一十,说个明白。”黄镇岳脸色阴沉,对一位执事说。袍袖下双拳紧握,雄伟如山岳的身躯,也是微微颤抖,仿佛倾覆之险,随时可至。
虽然二长老已经将事情转述得够清楚,可委实太过令人难以置信,必须多确认几遍才能叫他死心。
“这个嘛...”尽管经历了大风大浪,执事从未见过家主大人如此暴怒,在其积威之下,恐惧不已,平时之伶牙俐齿,此时全然发挥下效力,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黄镇岳一看更急,凑前几步,居高临下,双目炯炯,俯视过来,急促道:“快说啊。”
一面说,一面双手抓住这位执事双肩,剧烈地摇晃着。
见状,该执事更加害怕了,面无血色,内心着急,口中却说不出出来,支吾道:“你...我...”
此人心理素质不似太好,就说了两个字,心脏跳动陡然加快,咚咚之声,声声入耳,愈快愈重,震荡之下,头脑晕沉,眼睛一翻,像是快要昏厥过去。
“混账,出了大事,尚敢在老夫之前卖关子,简直岂有此理。”黄镇岳怒上心头,早已顾不得形象,越说越气,抬脚狠狠一踹,正中胸口。
那执事胸腔受震,口喷鲜血,整整倒飞出数十米远,先越过小面积空地,砸折了两株树木,遇到第三株更粗壮的时,方受阻停了下来,滑落地面,手捂胸口,惨叫不止。
树干巨震,终究艰难地支撑了下来,可树枝乱晃,葳蕤茂密的叶子,经过这一下,竟然落下了一半,落在身上,这个可怜鬼,身化碧色,地上蠕动挣扎,模样凄惨无比。
眼见如此情形,周家等人忍不住爆笑了起来,周乾手捋美髯,嘴唇微掀,笑意很是明显,倩倩咯咯直笑,黄莺般清脆,在周遭爆笑之声的衬托下,显得分外的悦耳,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风景,独树一帜,令人心仪。
黄镇岳缓缓转身,双眼之中,能杀人致死的目光,从中爆射而出,刺穿了对面逾越的氛围。
虽然双方距离不算太近,可依然能清晰察觉到黄镇岳身上的杀气,众多周家族人一缩脖子,不敢再笑,倩倩止住笑声。即便是周乾,也是缓缓收敛笑意。
他的心中暗道,看样子这老家伙因事不顺,气得快要发疯了,这种时候,还是别没事找事,刺激对方了。
若黄镇岳迁怒己方,大打出手,导致双方血拼,这损失未免太过不值。
周乾和黄镇岳,各有所长,实力本在伯仲之间,可按道理说,暴怒的一方,下手没有方寸,能进而取得战斗力的加成,令对面更加忌惮。此时发生的,就是这种情况。
镇住周家众人,使场面清净、鸦雀无声,黄镇岳回视另一个族长,尽量让声音变得平静:“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个执事也是浑身颤抖,却如有神助,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右手向旁边几人逐一指去,旋即朝黄镇岳一抱拳:“这些人是当事人,这个消息,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家主想得知详情,不妨问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