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现在是哀家最相信的人了,一定要把此事给办妥。”太皇太后重重地拍了拍嬷嬷的手,看着嬷嬷离开,锐利的目光,在月光之下越发凶狠。
嬷嬷进了威远侯府,把太皇太后给的信物,以及她的意思转述给了威远侯。
威远侯沉吟片刻,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嬷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侯爷,就这么答应了?”祁舒玄从书房暗道走了出来,端坐在椅子上,对此处极为熟悉的模样。
“这不是三皇子希望看的吗,我还以为依照太皇太后的能力,她暂时不会开这个口,甚至有可能,需要我们先开口。”威远侯知道太皇太后的能耐,可远远不止是个高高在上的老太太。
“威远侯对现在京城守备力量有何见解,知道若是造反的话,谁会是最大的阻碍吗?”祁舒玄闻言,不再跟威远侯争论此事。
反正他对这个太皇太后没有什么好感,当初太皇太后可是一心站在太子那处。
等此间事了,他会给太皇太后一个体面的。
“周将军手下的金吾卫,怕是最大的助力。”威远侯自己手底下也有人,但若是与周将军带的兵遇上,只有做靶子的份儿。
“想办法,把周将军调开,趁着京城守卫空虚,一举夺下皇城,再去收拾周将军。”祁舒玄拿出地图来,朝着边境指了指。
威远侯恍然大悟,明白了祁舒玄的意思。
边境忽然有异动,朝堂之上,诸臣各有说法。
“皇上,边境有异动,得早做准备。”
“还望皇上早做决断,派兵遣将。”
“也有可能他们只是障眼法呢?”
“对啊,若是想要与大魏再起战火的话,为何不趁着皇上刚登基那会儿呢。”
大臣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争论,此次异动,到底目的为何。
“那按照诸位爱卿的意思,朕该把何人派遣出去呢。”祁昭坐在龙椅上,一说话,臣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听祁昭的意思,这是主张调兵了。
本以为这次会再争论许久,但意外的是,多数的人都推举了周将军。
祁昭的视线越过那些大臣,最后定格在了威远侯的身上,短短时间就转移开来。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周将军办好了。”祁昭直接把此事给定了下来。
“臣领旨,谢恩。”周将军似乎也无异议。
威远侯暗自得意,此事进行得过于顺利了,顺利到他甚至可以预见,祁舒玄登基之后的场景。
京城像是一如往常一般平静,直到祁昭在点将台给周将军践行。
气氛却突然变得诡异,好像有无数的危险,从四面八方涌来。
紧张,压迫,笼罩在了许多人身上。
倒是后宫之中的小皇子,依旧悠闲,并且学会了不少本领。
“风雨欲来,皇上今夜要出去吗?”苏轻挽也隐约地猜出了祁昭这些日子的忙碌,究竟是为何,不由得担心。
“嗯,你们要在宫中小心,不论是谁来,除了朕都不许开门知道吗?”祁昭郑重地嘱咐。
夜幕烛光下,他一身玄袍,长身玉立,逆光而站。
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苏轻挽闷闷地抱着他,柔声说:“记住,不许受伤,祁昭。”
“嗯。”祁昭心想,她的胆子确实是越来越大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敢叫他的名字,可他的感觉却像是有暖流,滋润了四肢百骸。
“算了,我要跟着你。”苏轻挽扯住祁昭的衣袖,成功阻拦了祁昭的脚步。
“不管如何,今日宫中必定大乱,既然是太皇太后有异心,难道她不会想到,把我跟孩子带去威胁你啊。”苏轻挽若有所思的分析。
祁昭知道,她是想跟自己同生共死,不过她的说法也是对的。
于是,苏轻挽抱着小皇子,静静地站在祁昭身旁。
京畿重地守卫原本是该最严密的,可周将军离开,几乎带走了大半兵力。
而预备的军队还未赶到,威远侯也算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当夜进攻皇城。
压抑的黑色,却一点都不平静,到处都是喊杀声。
“皇上,威远侯的人,已经杀了过来,怕是——”
“等!”祁昭的表情很淡然,仿佛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祁昭小儿,你这个弑父杀君的逆贼,你现在是要把哀家也杀了吗?”
一旁的太皇太后本想着,在自己寝宫中等着威远侯造反,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掌握大权。
可没有想到,祁昭派人直接把她押了过来。
“太皇太后,您可错怪陛下了,他是想护着您的安全,才去把您带过来的。”苏轻挽抱着孩子,看见某些宫人惊讶的目光解释。
祁昭向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她在乎。
她不容许,一个坏了心的老女人,趁机泼脏水。
即便,他其实也没有安什么好心。
双重标准又如何,祁昭才是她在乎的人。
“苏轻挽,你身为皇后,看见皇上胡闹还不制止,你们这是忤逆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太皇太后厉声责问。
“太皇太后,皇后说了,朕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祁昭护着苏轻挽,居高临下地看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祁昭可能才是最适合做帝王的人。
君临天下,万民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