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挽看着眼前这场激烈的对话,假装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实际上是挡住了面上的冷笑。
“轻挽你怎么看?”薛氏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停在了苏轻挽的脸上。
苏轻挽人任由薛氏的目光打量,薛氏现在是把镂氏的话给听了进去,却又不敢肯定。
“我觉得夫人说得对,但是容姨娘说的也有道理,证明清白固然重要,无缘无故被人给怀疑,还是这种问题,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苏轻挽起身行礼之后,才对着老夫人说。
“轻挽说的没错儿,薛嬷嬷你去看看,若真的有了身孕,镂氏你就把自己的掌家权给交出来吧。身为夫人不想着为自己的丈夫传宗接代,延绵子孙,这整日就在琢磨这些,真是小家子气。”
薛氏这话一出,镂氏满心不甘。
但也知道薛氏是借着容氏这事儿打压她,不过只要是容氏没有身孕,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薛嬷嬷是有医术在身的,简单的把脉还是成的,于是下来抓住容氏的手,便开始把脉。
半晌这才退回到薛氏身边,很是肯定地说:“容姨娘确实是有了身孕。”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会有身孕。”镂氏不可置信地问薛嬷嬷。
“夫人这是在怀疑奴婢的医术吗,或者觉得奴婢也是容姨娘给收买了的。容姨娘这脉象,随便夫人去街上请来多少大夫,都是可以诊断出来的。”薛嬷嬷问镂氏。
但薛氏却有些不高兴了,这薛嬷嬷可是她身边的老人了,什么没有见过。
这镂氏怀疑薛嬷嬷被容氏给收买了,不就是在怀疑她吗。
“老夫人,奴婢倒是有一件事儿要说,夫人怀疑我家姨娘,不就是因为——”
“暖香,在夫老夫人面前可不许多嘴。”
容氏听见暖香的话,便厉声呵斥了起来。
薛氏在旁边看得蹊跷,觉得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容姨娘还是让暖香姑娘把话给说清楚的好,不然老夫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还让夫人平白背了一个骂名不是。”苏轻挽轻声说,顺便吹了吹茶盏之中的茶沫子。
“轻挽说的没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暖香你来说。”薛氏闻言觉得有道理。
“夫人不就是因为我们家姨娘没有吃了您给下的堕胎药,所以才怀疑我们家姨娘那是假孕吗。我们抓住了那厨房的仙儿,仙儿供出了您身边的嬷嬷。姨娘还说这是一场误会,让我们都把嘴巴给闭严实了,想不到您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暖香瞪着镂氏,很是不服气地说。
镂氏听到说,他们抓住了仙儿,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她分明已经查到了容氏就是假孕。
“看来,事情已经是清楚了。夫人,何苦呢,怎么着这都是爹爹的孩子啊。”苏轻挽叹息地说了一句。
这话别人听来还不怎么样,落在镂氏耳朵里面,就像是拿着刀在戳她的心窝子。
“明明就是这个贱人假孕,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容氏你说啊,你是假孕的。”镂氏拉着容氏质问。
镂氏刚好挡住了容氏,在老夫人看来,就是镂氏在拉扯容氏。
容氏尖叫一声,直直朝着后面倒去,镂氏扯着容氏的衣领,没有收住力道,正好砸在了容氏的小腹上。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容氏虚弱地说。
“还不快把人给拉开,去找大夫啊。”薛氏对着下人吼道,很是着急。
镂氏被人给拉了起来,但容氏满头大汗,裙子上面都是血迹,薛氏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那孩子是绝对保不住了。
大夫紧赶慢赶地来了,帮着容氏把了脉,便朝着薛氏拱手道:“老夫人,容姨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没有了。现在需要把胞衣那些给落下来,不然就连姨娘都会有危险。”
“好好好,你们快去,一定要把大人给保住了。”老夫人现在是完全相信,容氏肚子里面有孩子了。
但孩子却被镂氏给弄没了,等到人离开,薛氏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气得急了,连声咳嗽,手指都在颤抖:“你这个毒妇,毒妇啊!”
“老夫人,我娘绝对不是那等人,求您明鉴。她若是真的有那心,也不会蠢笨到在面前来加害容姨娘啊。”苏轻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进来便直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二妹妹这话,是觉得老夫人老了吗?”苏轻挽淡淡一问。
薛氏听到心中更是生气,这就是镂氏的女儿,一点都拿不上台面。
现在还说她是老眼昏花了,便指着薛氏说:“既然你管不好这个家,就别管了。从今日起就在你自己的院子里面好好静思己过,谁都不许再求情,害死我的金孙,便是杀了你也不为过。”
薛氏这么一说,苏轻柔也不敢说话了。
她不敢再为镂氏说话,生怕连累了自己。
从薛氏的住处出来,苏轻柔就拦住了苏轻挽。
“二妹妹这是何意,我觉得你还是该去看看夫人的。”苏轻挽讽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