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次秋闱主持,微臣推荐镶王。”郑大人的话,成功让所有人住了嘴。
他跟镶王向来不和,尤其在苏轻挽恢复身份之后,现在却推荐镶王。
有些人觉得,他是脑子坏了,这是多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
还有些人觉得,他一定有阴谋。
镶王,瞥了郑大人一眼,那是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得郑大人,想挥拳头。
“镶王觉得如何?”皇帝问。
“儿臣,不去。”镶王的回答,简洁明了,连敷衍都没有。
皇帝沉下脸,也不发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镶王在心中冷笑,皇帝不过是害怕他答应,现在他不答应了,皇帝又觉得有阴谋。
“哀家,倒是觉得镶王主持秋闱,很合适,此事就这么定了吧。”萧太后的声音从幕帘后面传了出来,一锤定音。
萧太后已然下了定论,那皇帝也没有办法反对。
镶王闻言,朝着帘幕拱手,“儿臣,却之不恭。”
他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如同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萧太后拨弄手里的扳指,虽然还在笑,眼神却渐渐地沉了下去。
下了朝,镶王没有出宫,掉头去了皇后的寝宫。
苏轻挽站在寝宫门口,远远就看见了镶王,“皇兄。”
她很自然地喊了出来,反倒是镶王怔了一下,继而爽朗地笑了起来。
“皇妹早就知道本王要来。”
不是问句,而是笃定的语气,而且苏轻挽就是在等他。
“嗯,先用膳吧,母后做了皇兄最爱吃的。”苏轻挽展颜一笑。
红穗看看,镶王又看看苏轻挽,心想自家小姐跟镶王站在一起,分明就是兄妹的模样嘛。
那一举一动,说不是兄妹都没有人相信,居然还有人怀疑。
用膳时,苏轻挽与镶王,分别坐在皇后的两旁。
皇后眼底都是满足,这样的场景,她一定都在憧憬。
镶王,自然也看出了皇后的高兴,知道这是苏轻挽安排的。
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家皇妹还真是乖。
午膳被撤了下去,苏轻挽看向镶王,“秋闱之事,其实你是想参与的。”
“嗯,是个好机会,现在萧氏一族的权力太大了。想要与他们对抗,必须要想办法突破现在的桎梏。”镶王坦然承认,他从未想过要瞒着苏轻挽任何事。
皇后对政事不是很懂,却也知道秋闱的重要性。
以往主持秋闱的,都是德高望重的文臣。
寒门学子,若是先要出仕,考中是唯一的办法。
所以,这确实个收买人心的机会。
要不是郑府想要对付镶王,必定不会把这个机会让出来。
“郑府的人,打算怎么对付你?”苏轻挽问。
“不知道,大概也就是,制造些什么贪污舞弊的案子,这些阴私手段郑府的人,惯会用的。”镶王云淡风轻地回答,好像一点都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嗯。”苏轻挽轻声说。
皇后看看镶王,又看看苏轻挽,心下一阵焦急。
“皇儿,你明明知道此事不该如此冒进,若是郑妃他们得逞了,你的位置还要不要了。”秋闱如此大事儿,出了一点岔子,即便镶王是亲王,也会伤筋动骨的。
“没事儿的,母后,儿臣有分寸。”镶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他确实是有完全的准备,否则不会应下此事。
苏轻挽拉着皇后,她的手心微凉,却渐渐让皇后平静下来。“母后无需担心,儿臣也会帮皇兄的。”
“永宁想怎么帮?”镶王好奇地问,他这皇妹聪慧至极,一定是真的有了法子,才会如此说。
苏轻挽勾唇一笑,“等等就知道了,而且郑妃要出来了。”
郑妃的禁足还未过,甚至连一半的时间都未曾到。
她要是复宠的话,朝着皇帝吹些枕头风,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说不准。
“皇兄,把你身边的人查查。”苏轻挽又说,既然郑大人敢把此事给镶王做,就是料定了镶王必定会办砸。
他为何这么笃定,以镶王的能力主持给秋闱,是完全足够。
自身能力够,当然要从其他地方入手,比如镶王身边的人。
“本王知道了。”镶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色不太好。
“不光是他们,连他们的亲人都要查,仔仔细细。”苏轻挽知道,要收买一个人,可以有许多种法子。
镶王明白此事不能小视,所以苏轻挽说什么,他都牢牢记了下来。
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苏轻挽比他还要懂政事。
郑妃将双手浸在鲜花汁调制的水中,清凉且夹杂了幽香。
“你说,镶王将此事接了下来?”郑妃问身旁的银月。
“是,镶王已经入彀,只需要按照计划进行下去,大事可成。”银月拿起锦帕递给郑妃。
细嫩的手,比上等的丝绸还要娇贵。
“是吗,那本宫也该出去了,打听一下,皇上最近的行踪。”郑妃森然一笑。
郑妃在宫中得宠多年,自然有人上赶着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