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间，杀意彻骨。
秦川的这句话，使得王悻等人的身子彻底冰凉。
寒风呼啸，黄沙随行，天地之间像是有一尊参天巨影在凝聚。
那一尊影子，像是要将这一方天地都掌握在五指之间，无时无刻不在给人释放着渗人的压迫力。
随着秦川最后这句话落下，四周都鸦雀无声。
尽管四周寂静无声，但那与身俱来的气势却是压得在场之人都喘不过气来。
人的名，树的影。
秦川的武王之名，可是实实在在的凶名。
内文外武，说的就是秦川这样的人，他的武王之名在九州之内只是一个称谓，是一个身份的代表，但就是没多少人知道他做的事情是什么。
然而……
域外不同，但凡是投身了戎马的人，谁人不知道武王之名乃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是在累累白骨之中缔造出来的不世威名。
相敌也相惜，在秦川卸任武王之位后，域外的某些部落实际上都还缅怀过一阵子时间，因为这个人毕竟是他们域外的头号大敌。
正是如此，樊成焱这位新王上任之后，域外也不是太过愿意承认樊成焱的新王身份，因为樊成焱拿不出实实在在的战果。
所以，樊成焱到头来也只是空有王名，却无王身。
“武王你是为了他们而来？”壮汉指着王悻等人，他再次问询。
秦川不语，他的目光依旧落在王悻等人身上，虽是没有回答，但言行举止上已经将内心想法全部都表现得很明白。
叛敌求存，这样的人不只是在九州内让人不齿，在域外也是让人不齿。
就算在某些事情上，域外的人需要王悻这样的人来为他们提供很关键的情报，但他们还是打心底的瞧不起这样的人。
只为了荣华富贵，只为了求得生存，就投靠了他们这样以往他们最大的敌人，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骨气。
所以，在域外人眼中，王悻这些人最多也就是利用的工具，只要将其身上的价值榨取干净，那么也就是王悻这些人失去作用的时候。
“姓秦的，你少要猖狂，我们这里现在可是有近十万大军，你一个人孤身而来，我们才不信你能够拿我们怎么样。”
“哼，你刚才都还说了将不下场，你身为当世将领，你若是要对我们动手，就等同于坏了‘将不下场’的规矩，到时候域外的将领也纷纷出手，造成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王悻等人忽然开始疯狂咆哮起来，一个个都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内心的惶恐全部都舒展开。
只是，任由他们如何说，秦川的表情都还是如同最初那个样子。
将不下场，这的确是横亘在北域许久的规矩。
毕竟，就秦川这种层次的存在而言，一个人的力量就已经超出了凡俗的层次，足以造成很大的杀伤力。
同样，域外也是一方大地，虽不知是否有当世神话这种层次的顶尖强者，单单就是入道的存在也是可以对一般士兵造成毁灭性的杀伤力。
正是如此，秦川在当初才有了这个提议。
为将者，战时只能负责运筹帷幄，不得亲自下场对普通士兵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