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子，谁来给？
秦川此言，顿时将整座厅堂的温度都拉低了好一些。
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平平淡淡的说那么些话，已经将整个厅堂的节奏彻底拿住。
祝国洲是主人翁？
不好意思，在他秦川面前，还轮不上祝国洲来当主人翁。
祝国洲的目光和秦川对在一起，他的一双老眼中已经满是愤怒。
区区一个后辈，竟然跑到他面前来说出这样一番话，是真没将他这张老脸放在眼里。
说出那番话，祝国洲便是知道自己肯定会欠下一个大人情。
不过人情和自己孙子性命相比，后者的分量明显更重，祝国洲甚至都知道这又是一个让同行可以拿捏的把柄。
所有准备都做好了，就等着秦川将大事化小，今日的事情就不可能传到外面去。
结果，不曾想得到的却是秦川那样一番回答。
“你不愿卖老夫这个面子？”祝国洲压着怒火，沉声质问。
秦川冷笑：“你的面子很值钱？”
与此同时，武绍也在边上附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却是堂而皇之当着众多同僚狂言，欲要给自己孙子瞒天过海，你眼中已经没了王法，是不是！”
一声是不是，武绍是吼出来的。
翻滚的气浪，惊得祝国洲脸色一阵苍白。
权势再高，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怎可能是武绍这样人间境的武者的对手，没被直接吓死，已经是万幸。
“前面几天，刺杀我的人很多。”
“都是一帮军渣，我没去追究他们身份，但我心中也很清楚。”
“有些话，我觉得没必要说得太明白，送苍龙军出征之前，我还会在京都逗留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之前，就自己把罪行罗列清楚，送交检查机构。”
秦川再度开口，语气格外平淡。
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却是在祝国洲等人心底如同炸雷了一般。
祝国洲已经没有说话了，他已经明白了过来，从秦川这么一些话中，他就知道了此前做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
换做以往秦川的权势，直接就可以将禁军招呼来，将他们在场所有人都拿下。
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无非只是考虑到他自身已经没了职务，想要让他们主动去交代一切。
祝国洲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想让他去主动交代？
做梦！
几十年了，一步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
祝国洲经历过的事情何其之多，遇到过的威胁又是何其之多。
在他眼里，他就没将秦川这威胁放在心眼上。
有本事，你就自己带人过来将我拿下。
“武绍，将人带回去，择日问斩，收队吧！”
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了妥当，秦川也打算离去。
赔着一帮不知廉耻的老梆子，他的雅兴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见到秦川要离去，祝国洲忽然开口：“站住！”
“哦？祝老还有事儿？”秦川冷笑。
祝国洲两眼圆鼓，一字一句道：“秦川，我孙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刹时间，厅堂内气氛愈发冷厉。
祝国洲爆发了。
好些人都缩起了脖子。
众人皆知，祝国洲可是真正的狠茬子。
别看他韬光养晦了好些年，但只要一出手必定就是杀招。
就如同秦川这一次归京的事情，他就是操办了许多人，在关键的时候给秦川致命一击。
要不是秦川命硬，早就死在了归途上。
现在，他又一次爆发。
秦川面色亦是冷峻下来，眸中泛冷的看着祝国洲。
“憋不住了？”
秦川冷笑：“不管过往曾经，还是今夕当下，我秦川要斩的人，就没斩不掉的。你想让我不斩你孙子，那你就拿出他一身清白的证据。”
“本来，循着送给你这老前辈一个礼物，留下他的全尸。现在，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他的脑袋，我砍定了。”
落下这话，秦川踱步朝着厅堂之外走去。
行至门庭之前，秦川停了下来，背对着厅堂众人，他的声音再度传来：“对了，忘了告诉你，到时候我亲自给他行刑。”
“想阻我，尽管来。只要，你们不怕死！”
人走了。
足足五分钟时间。
厅堂之内，还是鸦雀无声。
祝国洲的胸口不断起伏，他的身子不断哆嗦。
酒店经理连忙搀扶住祝国洲，生怕这老古董直接倒在他的酒店。
其他那些人，此刻间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心思去管祝国洲的事情。
倚老卖老，想要博得秦川手中一个面子。
然而，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祝老，您先别急着生气，那秦姓小子就是在说大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