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
参天巨木，比比皆是。
时常的，还可以听见鸟兽齐鸣，啸声传四野。
处在最深处的茅草屋前，有袅袅炊烟升起。
隔着很远，便是可以闻见米粒醇香。
朦胧的雾气，亦是将这茅草屋遮挡得很是严实。
在这一圈茅草屋的数百米之外，更是有着一层天然的毒障，以免不开眼的兽怪惊扰到此地之人。
褚若兰推着婴儿车，在后院中来回徘徊，看着忙前忙后的鬼医，很想帮忙却力不从心。
“丫头，阿紫和阿倩她们有信息回来没有？大概还有多久能回来？”
鬼医一边添加着药材进入药池，一边询问：“剩下的这些药汤，只能够坚持两天了，要是两天没有新的添加进去，很危险啊！”
“没有。”
褚若兰明白鬼医这话的意思。
只是，阿倩和阿紫两人找名贵药材也是拼了命的。
不过，名贵药材真的很有限，翻山越岭也不一定可以找得见几株。
以往，个把星期两人就会回来一次，后面就要半个来月才能回来一次。
现在，距离两人最近一次离去已经过去了二十天了。
没有任何消息回来，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有找到名贵药材。
见褚若兰不回答，鬼医差不多是猜到了：“看样子，她们这一次找药材是不太顺利了。”
“唉，名贵的药材可不是那样好找，这四个月来，消耗的药材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褚若兰点头。
若不是有阿紫和阿倩，就是豪门世家，怕是都折腾不起这样的药材消耗。
不亲自经历这样的事情，是真正的不知道这些药材的名贵。
好些药材，几千万上亿都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更有一些药材，数百年份的那种，更是有价无市，有钱都买不到。
可以这样说，这四个月鬼医给秦川续命所用的药材的价值都足够缔造出一方豪门世家了。
“丫头，如果两天后阿紫和阿倩没能回来，那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鬼医沉声说道：“虽然，老头子号称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人死了。”
“但是，老夫终归只是一个人，不是什么神仙，也是需要有家伙才能给人治病。”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量的药材，老夫就算知道如何做，也帮不上忙了。”
褚若兰点头。
她的情绪在这一刹那就崩溃了，泪如雨下，无声抽噎。
婴儿车里，小念儿已经让快五个月大了。
躺在婴儿车里面咿咿呀呀，小拳头塞在嘴里，吃的吧唧吧唧。
灵动的小眼珠看着褚若兰，似乎在好奇自己妈妈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和自己一样，也这么喜欢哭。
当然，这都是想象，不到五个月的婴儿，哪里会懂得这么多。
“鬼医爷爷，若兰知道的。”
褚若兰哽咽道：“大叔已经坚持够久了，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醒不过来了。”
“只是我一直在幻想，只是我一直在进行徒劳的挣扎。”
鬼医的一番话，几乎已经给秦川判死刑。
没有足够的药材，那么现在还能够弥留最后一口气的秦川，注定抗不过这一道人生大关。
褚若兰依稀还记得，秦川曾经给他说过很多厉兵秣马的事情。
塞外战场，黄沙漫天。
他曾经一个人面对过数千人的追杀，他曾经受过足够致命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