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就在凌馨准备挂掉重新再拨的时侯，蒋昱琛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喂。”
低沉的语气让凌馨心里紧了一下，敏锐的察觉到蒋昱琛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蒋先生，是我。”
“有事？”
“我今天回来了。”
“嗯。”
凌馨抿了一下唇，觉得跟蒋昱琛通电话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因为分分钟他都能把天聊死。
“我们军训了。”
“嗯。”
“以前我军训的时侯觉得很难熬，但这次，感觉还好。”
蒋昱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我体能比以前加强了，应该是暑假游泳的功劳。”
“是吗。”
凌馨默了一下，说，“谢谢你，蒋先生。”
蒋昱琛喉咙里极轻的哼了一声，似乎在笑，又似乎不是，“不客气，看来那两个烟缸砸得很值得。”
凌馨脸红了，咳了一声，没话找话，“蒋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幸亏没睡，不然你该吵醒我了。”
凌馨，“……”
她觉得自己以后得把脸皮练厚些才能给蒋昱琛打电话。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叫蒋昱琛，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过来，“昱琛，你要吃宵夜吗？”
蒋昱琛并没有回答，但那个女声没有再响起，她猜是他做了个手势。
凌馨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这么晚，她确实不应该给蒋昱琛打电话，她有些慌，忙说，“蒋先生你忙，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她捂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感觉僵硬的肩颈慢慢放松下来。越想越懊恼，甩了鞋子扑到床上，用力捶了几下床铺，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
凌馨驾校的课程还没有结束，她不喜欢拖拉，所以周五就预约了周末两天学车。老规矩，上午睡到自然醒，下午学车，学完车回来，她稍适休息了一会儿，换了衣服下楼游泳，一口气游了几个来回，突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在游泳？蒋昱琛并没有要求她开学后继续游泳啊……
她在头上敲了一下，喃喃道，“深重的奴性啊……”
她趴在池壁上，犹豫着要不要上岸去，可身体被水包裹着，清凉又畅快，她并不想离开。托盘里有昌婶送来的西瓜汁，她端过来喝了半杯，手脚划开，又开始游起来，游久了，身体是累的，但心里是松驰的，最后她仰躺在水面上，任由水波带着她漾动。
天色是深蓝色，还有着蒙蒙的光亮，月亮却早已经挂在半空，明亮皎洁，疏朗的星子像被人随意洒落的银钉，东一颗西一颗，凌馨长吁了一口气，头一次觉得这么呆在水里也不错，她好像有点喜欢游泳了。
从讨厌到喜欢，从被动到主动，心里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披着浴巾上岸的时侯，她心里不再是完成任务后的麻木，而是想着，下个星期回来，她又可以游泳了。
周日下午，梁思颖给凌馨发微信，要她早点回学校，她们可以一起去校外吃饭。
凌馨收到消息的时侯正站在泳池边，她刚换了衣服下来，还没下水，犹豫了一下，她给梁思颖回了条微信，说她要在家里吃完饭再出来。
梁思颖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她回了个抱抱的小人，关了手机，跳进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