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希望尽最大努力。”阿玲说。
“还是做做工作吧,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行了的。”刘牧樵说。
这时候袁主任进来了。
“你的看法呢?”袁主任问。
“放弃吧。”刘牧樵低沉的声音有些哽咽。
在他的行医生涯中,很少有这两个字。
患儿属于先天性胆管狭窄、畸形,治疗的方法只有一个,尽早做肝胆移植。
可是,这种手术很少有医院开展,手术难度很大,更困难的是肝源。
小儿的肝源太难得到了,谁会提供?即使是病孩死了,患儿家属也不会同意提供啊。
“袁主任,你阅历丰富一些,你找家属谈谈吧。”刘牧樵说。
“好的,不过,你是权威,谈话的时候,你也在场好吗?这种谈话,有压力。”袁主任自己也有孙子,对孩子特别敏感。
家属过来了,他们怀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孩子的病,是世界级难题,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是没有半点希望了,刘牧樵院长也认真分析了病情,想对你们说,放弃吧。”袁主任说。
“……”一片死寂。
“说实在的,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他本身的病,就已经没有办法治疗,何况,还有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其实已经死亡了!”刘牧樵说。
“哇……”
一片哭声,孩子的母亲瘫倒在地,被一个男人搂起。
“你们出去。”一个脸色惨白的男子对他们的人说。
他的话,很快被执行,几个男的和女的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中年人,扶着青年人。
“我求你们医生,你们一定有办法,我不希望他这样痛苦,你们一定要答应我。”青年男子一脸的哀求。
“你的意思我懂。”袁主任说。
“那就求你们了。”
袁主任轻轻地摇头,说:“我理解,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不能,真的是不能。”
“是法律原因?”
“法律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伦理,信仰,和我们自己心里这道坎。”
“噗!”
两个男人跪下了。
“求你们了,受不了了!”
刘牧樵赶紧扶起两个男子。
“你们先离开一下好吗?”
两个男子离开了。
“袁主任,怎么处理?”刘牧樵没有这方面经验。
“这个问题,难!安乐死,在我们国家是禁止的,有人因此被判刑。”袁主任说。
“其实,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安乐死,病人痛苦,家属更痛苦,这是一种折磨。”
“是的啊。”
“除了安乐死,还有别的办法吗?”
“还有一种选择,就是临终关怀了,这是一种新的模式,家庭宣布放弃治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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