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匆匆几年过去了,洛静姝的孩子,大的都已经上学塾了,小的也已经牙牙学语。
皇甫少桦前些年忙于战争,他深知边疆不宜久战,所以他一来便发起征战,将莽人的军心打散,让边疆这几年得以休养生息。
他在边疆开了互市,让双方子民通商,大家互惠,谁还想着打战,所以北莽人人尊称他为神策王。
李嫣自那次为皇甫少华挡下刀口,皇甫少桦也开始懂得疼惜她,世子出世后,她也诞下一子,名唤皇甫承寅。
皇甫少桦这些年也没有纳妾入府,整个王府就王妃跟她两个女子侍奉王爷,虽说王爷时常忙碌,闲时也是陪在王妃身侧,不过也偶尔出入她的庭院,她不求隆宠,这样的日子她也觉得挺好。
相较于李嫣的清闲舒适,洛静姝的日子可谓事事操心。
几个孩子的教养以及全家中馈事宜皆经由她手,最累的还是同百姓耕作之事。
那些年一直打仗,男人在外抛头颅,女人也不能闲在家中,她时常带领妇女们四时耕作,带着她们开荒引流,让贫瘠的土地也渐有生机,让饱受苦难的百姓能安享热食,民间都传颂她是在世菩萨。
恰逢今日正值皇甫少桦得空,便同全家人游逛凉州,五年过去了,他还没好好的看过他治理的领土,他也想看看凉州道同往年不一样的风光,去看看来时亲手种下的银杏。
此次出行,除了马夫,皇甫少桦并没有带侍从,这路上瞧着还以为是哪家富庶的老爷出行游玩呢。
皇甫少桦怀中抱着世子皇甫承乾,掀起窗帘说道:“乾儿,看看外边,告诉爹爹你都看到什么了?”
“爹爹,乾儿瞧着外头好是热闹,好多卖糖葫芦跟小糖人的。”
皇甫少桦宠溺的刮了刮他小巧可爱的鼻尖,说道:“你呀,都这么大了还想着吃糖,小心牙口坏掉。”
“爹爹问乾儿看到了什么,乾儿是看到糖人了,可人家又没说想吃。”
“唉,本来爹是想带乾儿去吃糖人的,既然乾儿不想吃,那就算了。”
皇甫承乾撒娇的抓住皇甫少桦的臂膀,急急地说道:“爹!”
皇甫少桦也是禁不住他这一招,他平日里除了奶娃子皇甫明嫣,最是疼爱他这个大儿子,虽说世子身份尊贵,可他巴不得把他能的都给他的这个儿子。
因为他的这个儿子太苦了,没出生就同他娘亲受苦,以后他长大了更苦,他的聪明会让京城里的人忌惮,以后如何皇甫少桦不知道,但他孩子的童年一定要是快乐的。
“那乾儿去找哥哥弟弟,我们一起去逛集市去。”
看着那道欢乐的背影,皇甫少桦的笑容一直不减。
“你也太过宠着乾儿了。”
皇甫少桦逗弄在洛静姝怀中沉睡的女儿皇甫明嫣,说道:“你看他多开心,这是我们童年所没有的笑声。”
洛静姝欲再说话,皇甫少桦轻轻在她额头上轻啄道:“他是世子,以后没多少开心之事,我只想守着他的这份快乐。”
洛静姝心中一惊,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宫中有何旨意过来了。”
皇甫少桦知道瞒不住她,沉重地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宫中有人透露了消息回来,说陛下有意接各藩王的世子进京教养,估计过几日便会接到圣旨。”
“六哥,万万不能将乾儿送进宫,这哪是教养,分明就是软禁,把乾儿当人质。”
皇甫少桦轻拍她的臂膀安慰到:“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了你们母子。”
“如若不从,那非是抗旨?”
“我已经让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放过我,这一次,说什么也不会让步!”
洛静姝看着皇甫少桦决绝而又认真的神情,她心中不由有些担忧,但无论如何,她永远都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
“走吧,孩子们都等着呢。”
皇甫承寅打小就惧怕皇甫少桦,虽然他的父亲对他跟皇甫承乾并无二差,可像皇甫承乾那般亲密他却是没有的。
他看着皇甫承乾牵着父亲的手,他也歆羡,就连王圜兄弟俩跟他父亲的关系都比他还要亲密。
“承寅,怎么不跟哥哥们去买糖葫芦?”
对于母亲的问话,他求助地望了望李嫣,半晌不说话。
“王妃,承寅他打小就不爱热闹,他就想在这等哥哥们,我也就不勉强他了。”
洛静姝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承寅都有自己的小性子了,你看你哥哥们,都这么大了还吵着要吃糖。”
皇甫承寅被她的话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