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中，霍火儿坐了下来。
“奉茶。”胡步归吩咐下人。
“督学不必麻烦。”霍火儿道，“我只是来说风小辛之事，说完便走。”
胡步归笑：“不会是他惹了什么祸吧？”
“祸是惹了一些。”霍火儿说，“比如在饭堂生事打架，比如半夜偷偷跑到外面去野。不过比起他的进步，这些都不算什么。”
“有何进步？”胡步归关切地问。
霍火儿道：“昨夜离开之时，他还是九段武者，今早归来，便已经再破一境，达到武者巅峰之境。”
胡步归也不免震惊：“这么快？”
霍火儿点头：“我刚知此事时，也惊讶得很。”
“不是你看错了吧？”胡步归忍不住问。
霍火儿摇头：“当时符殿荆长生教习也在，不可能两人同时看错。”
胡步归一时欣喜：“这小子，真是个人才！这给人惊喜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惊喜不仅限于此。”霍火儿道。
“那还有啥？”胡步归兴奋地问。
“荆教习力邀风小辛入符殿学习。”霍火儿道。
胡步归这次惊得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他当然全都听清了，只是一时不敢相信。霍火儿明白这道理，所以并没有重复先前的话，道：“但风小辛拒绝了。”
“这小子……”胡步归重又坐下，喃喃自语：“他是怎么想的？”
“我还没有细问。”霍火儿道，“本来若是秉着对他前途有利的想法，我们应该让他去符殿，但……我终是青云玄风堂的人，总会有些私心。若风小辛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进步速度，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他就是改变玄风堂——甚至是青云教院命运的人。”
“你有什么打算？”胡步归急切地问。
霍火儿道：“我问过负责指点他的张文，张文说风小辛确实懒得出奇，一听他讲解功法便打瞌睡，每天从早睡到晚，根本无心练功。而昨夜他偷溜出去一夜，便能破境，也许是因为他这般天才人物，不适应闭关修炼，却反而能在自由天地中有所收获，从而突破。”
“那你的意思是？”胡步归问。
“分派个任务给他吧。”霍火儿道，“我觉得他也许会在任务之中，再有突破。”
胡步归有些犹豫：“可他现在毕竟还只是武者，就算是武者巅峰，也还是武者啊！”
“他能以九段之境夺本院考试双科第一，难道便不能以十段之境，完成初级任务？”霍火儿反问。
胡步归想了一会儿，缓缓点头：“那便让他试试吧，不过不能让他单独去做，先给他个集体任务做做。”
霍火儿皱眉：“可集体任务涉及到其他教院的学生……”
胡步归笑笑：“正好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青云教院的实力，不好吗？”
“全听督学作主。”霍火儿点头。
学堂之外的广场上，风小辛正和一众学生们一起练功。
但教习不在，大家便无心练功，附近的人都在问风小辛：“我说风学弟，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怎么搞到符殿教习都跑到咱们这里来抢人了？”
“人家还说你是符法天才呢！”一个学长说。
“什么符法天才！”风小辛嘀咕：“是他看错了而已。”
“扯。”一个学长撇嘴，“那可是符殿的教习，怎么能看错？”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猴子还有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呢！”风小辛说。
大家都被他的笑话逗乐了。
“你再说说，你是怎么一夜之间又破一境的？”一个学长问。
风小辛咧嘴：“我哪知道？感觉来了，就破境呗。”
“听听，听听！”一个学长感叹，“咱们破境是靠不断积累、努力突破，人家可好，跟上茅房似的，感觉来了就有！”
“说得真恶心！”一个学姐皱眉。
“话粗理不粗。”一个学长点头。
“这境破得也太随意了吧？”一个学长嘀咕。
张文却只是高兴，道：“大家别缠着他问这问那了，让他集中精神巩固境界吧。他刚刚破境入十段，境界还不稳，咱们这些当学长的应该帮他稳固，而不是在旁骚扰。”
“对对对。”众人急忙点头。
“稳固啥呀。”风小辛一笑，“我觉得现在已经挺稳固的了，再稳固下去就变成石头了。再说，我觉得稳固并不是很好的状态——动则生变，只有在动荡不稳之中，人才容易进步。”
众人听得惊讶，但也有人若有所思，觉得这似乎是很高妙的一种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