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君走后,风小辛立刻要韩素婵将家里的一应契约都整理出来给他看。
若换了别人,韩素君与韩张氏当然不敢轻易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但风小辛实是韩家的大恩人,母女二人没有丝毫犹豫,便将这些东西全搬了出来。
李为仁等人知机地退了出去,房间里便只留下他们三人。
尹振有些不解地问:“小辛这是想干什么?”
“打官司。”李为仁道。
“凭这一件小事,又能将那于家如何?”尹振问。
荆长生:“不能如何。”
“那又有何意义?”尹振问。
“凭这一件不上事或许不能,但由这小事牵出一连串的大事,便能干掉于家也说不定。”李为仁笑笑。
尹振不解。
不久之后,有家丁急忙跑来报,说是有官府的衙役来请韩家人过去问话。
风小辛拍了拍纳器锦囊,冲李为仁道:“李执事,我和素婵妹妹去城守府走一趟,韩家这边便有劳您了。”
“只你们两个?”李为仁问。
风小辛道:“还请尹教习与荆教习随行。禁卫大哥跟您在这边就好,若有于家人来生事,就拿下,派人送去城守府。”
李为仁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好,这边你放心,不会有失。”
韩家下人很快备好了车马,四人上了马车,随着两位前来“请人”的衙役,一起向着城守府而去,一路上,风小辛一直在低声叮嘱韩素婵,告诉她遇到种种情况时应该如何应对。韩素婵一一点头记下。
到了城守府,四人一路来到了大堂,只见两旁衙役持着杀威棒肃立,韩素君恭敬立于堂中,而大堂上方桌案之后,端坐着一位中年官员,自是庆曲府城守。
四人向前而来,风小辛示意荆长生与尹振在后,自己随韩素婵向前。
城守微微皱眉,问:“韩家小姐,本官认得你。这三人又是谁?”
风小辛拱手道:“在下柴山武院学生,风小辛。”
城守微怔:“柴山武院的学生怎么来了?”
风小辛回头,冲两位教习一笑,使了个眼色。
荆长生拱手道:“在下,柴山武院符殿教习,荆长生。”
尹振亦拱手道:“在下,柴山武院符殿教习,尹振。”
城守一时惊愕。
符殿教习,那自然便是符师,这等人物地位皆尊贵无比,虽一个个口称“在下”,实际若论起在朝中的地位来,只怕更胜于一府城守。
城守问:“两位可带了武院腰牌?”
两人将腰牌取出,请衙役弟了上去,城守验看无误后不敢怠慢,急忙起身拱手:“原来是两位符师,真是失敬!”
随即亲自将腰牌送还给两人。
两人微微一笑。
风小辛道:“大人,我们此次是作为苦主亲友前来作证的。”
城守一时惊讶,心中暗道:这韩家什么时候与柴山武院有了瓜葛?竟然一次来了两位符师,到底只是作证,还是要助韩家一臂之力?
他点头,冲荆长生与尹振道:“不敢劳二位久站,还请安坐。”
随即,便喝令衙役搬椅子来。
荆长生摆手道:“这次我们随风小辛而来,是当证人,不便在大堂上与大人平分秋色。大人照常审案,将我们当成证人便可。”
“那……下官便得罪了。”城守点头,这才回到桌案后坐下。
符师这东西,在武院符殿之中一抓一大把,但并不代表他们像大白菜一样不值钱。相反,他们实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只因倍受重视,所以多数符师都会被朝廷垄断,多数安排在朝中、军中,剩下的便全都投在武院之中,只盼他们教导出更多符师来。
而在地方上,符师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稀罕人物,也只有大城之中,才会有一两位坐镇,但等级也都不算很高。
像这样有资格在武院当教习的符师,当然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城守自称“下官”,并不过分。
此时城守定了定神,冲韩素婵问道:“韩夫人怎么没来?”
韩素婵道:“家母被于家的凶徒吓得昏倒,现在仍卧床不起。”
“没有大碍吧?”城守问。
这番关切,却全是看在两位符师的面子上。
这点韩素婵自然明白,一礼道:“多谢大人关心,倒无大碍。只是家母本便体弱,受此惊吓,只怕要养上一两个月才成。”
城守问:“你确定是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