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疾步向前,来到了军营之中。
医官屋前,那些大锅还在煎煮着药材,药味四散开来,笼罩一方。
蛛儿皱眉,捂住了鼻子,很是不喜。
程宇田与风小辛来到医官门前,那门内还燃着灯,说明医官并没有睡下。
推门而入,只见医官正在配药,聚精会神。几人进来,他也不理,直到将药配好才回头,看到风小辛,一时有些愕然,随即皱眉:“风书计怎么半途又返回来了?药呢?”
风小辛一拍腰间纳器锦囊:“尽在此。”
医官一怔:“风书计……真的跑了一趟往返?”
风小辛笑:“两万余众等着我来救,敢不尽力?”
医官满腹疑惑,道:“这种事,可吹不得牛皮。”
风小辛道:“医官且看便是。”
说着运起内力,触发纳器锦囊之力,一时间,十几个大口袋出现在屋中,堆得小山也似,里面全是各门各类上等药材。
不必打开,医官只凭袋子里散发出的气味,便知那都是良药,一时惊愕:“你还真……”
风小辛道:“这里地方狭小,自然放不下所有的药物。医官放心,我带来的药足够全城两万余人服用,包能将他们尽数治好!”
医官皱眉,拱手一礼,道:“风书计为我临崖城操劳奔波,在下感激不尽。但……风书计是不是太过托大了?若胡乱配制,只怕要浪费了这些上好药材。那便太过可惜了。”
风小辛问道:“您还是不信我?”
医官不语。
风小辛道:“时间紧迫,我来不及与您做口舌之争。”
他转向程宇田,道:“反正医官的药也救不了人,不若便试试我的,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也总要医一医吧?”
程宇田一时犹豫,随后点头:“那便先试一试。”
风小辛摇头:“来不及试!请将军召集人手,架起锅灶,我要连夜赶制除疫之药!直接给全城人服用!”
医官问道:“这些药材都属上等,但风书计的药术真配得上它们?”
风小辛道:“若配不上,便依军法治我虚报战功之罪!”
医官一时气愤:“就算治了你的罪,众人也是没有生路,而且这些药材白白浪费,岂不可惜?”
程宇田听到此处,也有些动气,对医官道:“不论如何,这已是眼下唯一的希望!”
医官很不高兴,转头哼了一声,又去配他的药了:“将军既然信他,那就陪着他胡闹吧!”
程宇田一脸无奈,随着风小辛离开了医官大屋,立时叫人来,除留下必要的值守人员外,其余军众皆过来帮忙制药。
一时间,城中人声鼎沸,所有军士都赶了过来,一个个举锅端盆,集中到营内练兵场中。
洪武堂的雷格生也带着女儿雷灵儿,以及堂内八百门众赶了来,知道风小辛要指挥制药,便也动手帮忙。
军中锅不够用,大家便去城中居民家中借锅。居民听闻有名医赶来,有新药可用,一时大喜,纷纷主动将锅送了来。
一时间,练兵场上支起锅灶,在风小辛带领之下,军众、民众还有洪武堂好汉,一起生火开炉,煎起药来。
风小辛开出药方,让军中懂药者依方将药材分类,再按比例搭配,仅是这一项,便忙了大半夜。
及至放药熬煮,又是一通忙碌,一众人直忙到天亮,这才制成第一批汤药,急忙装入水囊之中或盆碗之内,送到了身染疫病者处,喂他们喝下。
医官负着手,远远地看着这一切,摇头自语:“莫要白忙一场才好。若这药真能有效,我便是真拜这少年一回又何妨?”
他的眼中,竟是满含期待。
医者父母心,他与风小辛争斗,也不过是一时不服气,加之担心风小辛自大轻狂,浪费了这些良药。
其实他内心深处,又何尝不希望风小辛能成功,临崖城能得救?
只是身为医官与长者的骄傲,才使他反与风小辛作对罢了。
一连三天,风小辛日夜不眠不休,组织诸人轮值炼药,程宇田与城中军兵看在眼里,心生感动,再不似他初来时一般,只当他是一个多余之人。
那副将更是一改先前的冷漠与嘲讽之态,跟在风小辛身边奔忙,风小辛不眠不休,他亦跟着不眠不休。
看得风小辛都有些心疼,对他道:“你快去休息吧。”
副将不好意思地一笑:“异族未来攻打,反正也没有别的事,便让我跟在您身边尽一分力吧。”
风小辛道:“我是精武境,熬几天夜也不打紧,你可莫要熬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