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真原的脸色数变,盯住风小辛,心中狂怒。
此时他已然明白,风小辛其实早便看穿了一切!
自己的挑拨,自己的安排,甚至连自己借陆禹之手加害风小辛之事,风小辛一概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陆禹偷袭之后,风小辛故意隐藏起来,造出死亡的假象,便是要等到今日,给他致命一击!
他要如何还击?
他完全想不出来。
他是此次药部采药队的带队,除他之外,没有任何一人曾来过巽皇秘境,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秘境之中有怎样的妖兽,更不可能提前准备出这种神妙诱饵,去引内层秘境之中的强大妖兽出来。
而在事发当日,他为了查看情况,自然也曾与队中诸人分开,只身来到这里,亦是他自己动手,将那些打斗的痕迹一一掩盖。
面对质疑,他百口莫辩!
此时,他盯着风小辛,心生悔意。
若是当初不动那两件神兵,将一切推给风小辛便好了!
但细一思量,却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
若风小辛真的死了,自己这么做便是自惹麻烦,得不偿失。
到时风小辛已死,陆家人怨气无处发泄,必然要来质问他:你明知二人有怨,为何不时刻盯住风小辛?
这么做,远不如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来得好。
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陆禹与风小辛便只是离奇失踪,陆家就算要怪,也只能怨他没有照顾周到,但同队这么多人,都是权贵子弟,他只身一人,又怎么能面面俱到?
所以这样做,自己的责任便能减至最轻。
他权衡利弊,这才选择掩盖一切,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这本是对他最有利的做法,可谁能料到,在那可怕的精武巅峰妖兽面前,风小辛竟然能逃得一命?
他恨得牙根发痒,偏又无可奈何。
此时,陆先生盯着他,冷冷问道:“石公子,你当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如何交待?
石真原心生悲哀,眼放凶光。
风小辛依然在装傻:“这到底是怎么了?陆禹呢?”
一位兵城官员道:“陆禹与你一样,失踪不见了。”
风小辛忙道:“是不是他也被打飞了出去?石兄,你没看到吗?”
陆先生冷冷道:“石真原口口声声说他并未与你们同行,是久等陆禹未归,这才四下寻找,但却一无所获!”
风小辛一脸震惊,看着石真原,道:“石兄,你……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啊?”
石真原再忍不住,厉喝道:“风小辛,明明是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睁眼说瞎话!你怎么敢……怎么敢诬陷我!?”
风小辛一脸无辜:“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对我一直照顾有加,连住宿时都要我住你隔壁,我怎么能故意害你?石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被你弄糊涂了……”
石真原暴叫一声,挥拳便要向风小辛打去,那陆先生身形一闪,便拦在石真原面前,冷冷道:“石公子,想杀人灭口吗?”
“这混账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石真原大叫着。
陆先生道:“他胡言?胡言却说得这么准,可真是奇了!”
说完,向着兵城诸官员道:“诸位大人,此事当如何办,我不是官家人,并不明白,诸位大人说当如何?”
一众官员面色微沉,有人厉喝道:“来人,将石真原拿下!”
石真原虽然不服,但却无法辩解,眼见甲兵过来,不由大叫:“诸位大人,我冤枉!是这风小辛杀了陆禹再嫁祸给我!他先前与陆禹有过争执,甚至还曾交过手,他一直怀恨在心……”
风小辛道:“石兄,那日不是你说我得展示一下本事,才让我与陆禹切磋的吗?而且当时我俩打成平手,也是你突然下场阻拦,说是我胜了陆禹的,现在怎么却推到我头上来了?再者说,当时你判定我胜了陆禹,我占了便宜,又有什么可怀恨的呢?此事队里所有人都知道,诸位大人,你们一问便能清楚。”
陆先生恶狠狠地说道:“好你个石真原,原来早便看我侄儿不顺眼了是吧?”
石真原百口莫辩,气愤大叫:“此事与我无关,是风小辛,是风小辛!”
甲士不理,上前取出绳索将他捆住。
那绳索乃是特制,其上有道道符阵起伏,是专用来捆精武境强者之物。
这些甲兵当然不是石真原的对手,但他又怎么敢出手?只能被他们捆了。
有官员向前,向陆先生拱手道:“此事不能仅凭眼下之言,便定石真原之罪。陆先生请放心,我等定会秉公处理,细细查明!”
陆先生点头,转向石真原,问道:“我再问你一句——我侄儿何在?”
“我如何知道?!”石真原一脸悲愤。
风小辛忽道:“我想起来了!这位陆先生,我当时被击飞时,神兵摔落,诸位方才却没发现,必是被人收走,如若不是陆禹,便一定是石真原!假若陆禹已经遇害,那么,陆禹的神兵也必然在他身上!”
石真原惊得打了个哆嗦。
这两件神兵自然在他身上,他将它们收起,一来是为了毁灭证据,让人无法找到线索,二来则是贪图两件神兵之利,打算将来熔了打造成新的神兵,自己留用,却不成想此时却成了能置自己于死地的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