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风小辛所言,华仙池不由感慨:“人生际遇,真是祸福难测!未料他有心害你,结果却成全了你。若是我还在药部担任主官,只怕你却未能有如此良机了。”
风小辛道:“机会不是他给的,是我自己有本事,化险为夷得来的。他害我便是害我,这仇我一定要报!”
“不要胡来。”华仙池道,“你有大好前途,可不能因为少年意气,坏了自己的前程。”
风小辛笑:“人若时时只想着自己的未来前程,岂不是时时畏首畏尾,什么事也不敢做?”
华仙池道:“终要量力而行。你方年少,未来有无数可能,此时当隐忍,等一朝得势……”
风小辛道:“华大人,我只怕一路隐忍,忍到了最后,便对一切都习以为常,最后变成一个心若死灰的废人,遇不公之事不怒,遇不平之事不争。如此,纵能活到寿终正寝,又有何意义?”
华仙池半晌无语,许久后点头:“不想你却比我活得更明白!”
风小辛道:“大人先前已然说过,为了信念牺牲,才不枉活过一回。可见大人并非未活明白,只不过惜我之才,才不舍得我去冒险。”
华仙池笑笑:“你且珍重。有何算计,不妨说说,也许我能为你出些馊主意。”
风小辛道:“杀官毕竟是大事,何况是一部主官。此间种种,我已想得很清楚了。”
“你有信心胜他?”华仙池问。
“他是精武七段,我与他差了两段。”风小辛道,“但我一有变化之术在身,二有神兵在手,三还有两尊神偶护体。合三者之力,必能将他击杀!”
华仙池点头:“再加上你这神出鬼没的能力,他若不死,才真是没有天理!”
两人相视而笑。
华仙池道:“我对他颇有了解,他府中布置如何,平时习惯如何,我可以向你详细说明。”
风小辛点头:“那最好不过!”
华仙池向风小辛仔细诉说,风小辛一一记下。
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时光流转,紫阳突然提醒:“主上,有人来了。”
风小辛急忙起身,道:“华大人,有人来了,我得先回牢中。”
华仙池道:“能说的我已说完,你自去,不必再来了。还有,帮我将这镣铐重新戴上——不能被他们发觉。”
风小辛点头,为他戴好镣铐,又让紫阳再度启动其上符阵。
“保重!”他向华仙池拱手一礼。
华仙池看着风小辛,满眼期许,面露笑容。
风小辛抬手收了朱雀之火,转向自己牢房方向,纵身一跃,使用虚空游破开虚空生成临时秘境,瞬息之间便移到了自己牢房之中,破空而落,倒在草铺上,假装睡下。
不多时,走廊中有脚步声响,接着铁门被打开。
这铁门之内还有一道铁栅栏,其上亦有符阵,而且栅栏粗如儿臂,坚固无比,根本无法毁坏。
门外狱卒提灯照了照,见风小辛倒在草铺上,以为他已经累了睡下,不由冷笑:“总算老实了吗?”
说完,将一个破碗从栅栏空隙送了进来,放在地上,却是一碗拌着几片菜叶的馊饭。
放下饭碗后,那狱卒便即离去,提着大桶,依次给地牢中其他犯人送了饭,然后匆匆离开。
这等阴暗寒冷之地,他也不愿多留。
风小辛算算时间,当已是黄昏。他坐了起来,盘膝运气练功。
这一练,便直练到了深夜。
他睁开眼睛,长身而起,思量好了方位之后,猛地一跃而起使出虚空游,转眼之间化为空中一道裂痕,向远而去,轻易便出了天牢,来到牢外院中。
他自空中落下,小心隐藏,等虚空游之力恢复后,再度一掠而远,来到了长街之上。
他一路飞掠回到了家中,不惊动下人,径直来到蛛儿房内。
蛛儿却正在等他,他一入屋,蛛儿便将他的纳器锦囊拿出来交给了他。
先前他要大闹药部,为的就是被关入天牢,所以这些东西却必须先放在家里,仿佛被人搜去,再转移别处。
他冲蛛儿一笑,轻轻摸了摸蛛儿的头,道:“看好家!”
蛛儿点头答应,他则飞掠而出。
来到街上,他依华仙池指点,向着吴府方向使出疾风身法飞掠而去,期间不断使用虚空游之术,如此没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了吴府附近。
那巍峨大府占地极大,处处显示着奢华高贵之气。他立于对面,打量这大府,呼唤紫阳:“紫阳,帮我寻找符阵薄弱之处,破阵入府!”
此时已经是深夜,街上寂静无人,紫阳直接飞掠而出,来到吴府附近,越过围墙而入。
过了许久之后,紫阳再度飞回,道:“主上,我已找到符阵薄弱之处,不必破阵,略施手段便可潜入吴府。另外,吴道生所在之处我也已经寻到,主上随我来便是!”
风小辛一时欣喜,道:“早知如此,我便不用华大人费那么多口舌了,有我家紫阳在,便是皇宫大内只怕我也可以如履平地!”
紫阳道:“让他说说,他便觉得为杀吴道生之事出了力,心中也会舒服些。”
风小辛大赞:“我家紫阳想事真是周到!”
紫阳向前,引着风小辛沿街而行,寻到某一处高墙,立时散发光焰,将其上符阵打开一道破口,引导风小辛越墙而入,并未惊动吴府的护府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