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风小辛是整个柴山武院的骄傲,当他名振整个大巽之后,柴山武院更是因他而名声大噪,巽国诸州郡,皆有人慕名而来,以成为柴山武院学生为荣。
怎么突然之间,事情便完全变了个样子?
有宦官尖声道:“风小辛勾结逆贼江衍,意图行刺圣上,行大逆不道之事,凡与其勾连者,皆同罪论处!”
一时间,诸人满面震惊。
“小辛他谋逆?”夏广泽情不自禁地抬起头,“这怎么可能!?”
“他绝非贪恋权位之人!”霍火儿亦忍不住发声。
然而更多的人是满心惊恐。
“大胆!”宦官戟指诸人,“住口!”
“全数带走。”巽皇转身,向阶侧长廊而去,一群禁卫向前而来,手中刀剑闪起寒光。
一道道符文起伏,隐约笼罩诸人,使他们的力量受限,无法发挥。
诸人战战兢兢,起身相随向前,时不易回头望向胡步归等人,双方眼中均是满满的不解。
事情如何会变成这样?
高天辽阔,巽皇秘境之中,传递门户闪起光芒。
大队人马穿越而至,江巍一身重甲,骑着一头拥有妖兽血脉的强悍战马,手提长枪,率军护卫着巽皇车驾。
有禁卫押着柴山武院诸人,相随在后,渐渐来到秘境核心之地。
紫色的迷雾起伏不定,其中不时闪出一道道紫焰符文。
巽皇按下御驾中的机关,那金铁结构的车厢缓缓折叠而起,化成了一座平台御座,他坐于其上,被下方机关慢慢托起。
目视那重重迷雾包裹之下的世界,他沉声道:“风小辛,五日时间已到。”
迷雾微微起伏,无人应答。
巽皇挥手,身边宦官立时高叫:“将柴山武院诸人押到前方!”
有禁卫向前而来,两人押着一个武院人,将他们带到了队伍前方,按得跪倒在地。
霍火儿不住挣扎,高声大叫:“风小辛断不是谋逆作乱之人,这其中必有冤情!”
押着她的禁卫眼中寒光一闪,手下运力,道道内力冲击之下,霍火儿发出一声惨叫,全身颤抖,再发不出声音来。
“陛下饶命!”有人惊恐大叫起来,“我等与风小辛素无瓜葛,便是在武院中时,那风小辛也是处处与我们作对,我们又怎么可能与他勾结?”
“陛下明鉴,我等与风小辛全无关系,万不敢参与谋逆之事啊!”有人哀号。
院首眉头深锁,高声道:“陛下!便算风小辛真有谋逆之罪,要株连其九族,也断无株连昔日师长之理!”
巽皇并不理他们的呼叫,只是望向秘境核心。
“风小辛,朕给你最后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他沉声说,“朕已经调集了百名符师,要破你这阵,并不用耗多长时间。你真忍心看着他们身死?”
“于法不合,于理不合!”院首高叫,“陛下若如此行事,必留千古骂名!”
“不错!”夏广泽亦高声大叫,“武院不应受此连累!”
霍火儿则忍着痛苦高叫:“我死也不信风小辛会谋逆,这里必有冤情!”
巽皇闭目养神,并不理会他们的呼叫之声,宦官想要阻止诸人大叫,他却抬了抬手制止。
许久之后,他睁开眼神,望向诸人,一指霍火儿,道:“便先将这个一直在替风小辛喊冤的女子杀了吧。”
“是!”左右禁卫应声大步向前,将霍火儿单独提出,带到队伍之前。
霍火儿厉声大叫:“冤枉,冤枉!”
江巍看着霍火儿,心中颤抖,转头望向巽皇,忍不住道:“陛下……”
巽皇目光平静地看着他,道:“你想为他们求情?”
江巍一时不知所措。
无论如何,风小辛犯下的都是不赦之罪。而差一点为风小辛所害者,却是一直对他关怀照顾有加的皇兄。
风小辛虽是他也器重的天才,但另一边,却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堂兄。
他怎么开口?
两名禁卫抓着霍火儿的双臂,将她按在地上,另一禁卫大步向前,缓缓自腰间抽出长刀,轻轻比在霍火儿后颈之上。
生死边缘,霍火儿感觉全身发寒,但仍奋起力量大叫:“风小辛必有冤情,请圣上明查!”
许多教习惊恐无比,全身颤抖,流下泪来。
他们知道,霍火儿之后,恐怕就轮到他们了。不论他们是求饶还是对抗,恐怕都难逃一死。
院首长叹一声:“陛下,您如此而为,真不怕青史留下暴虐昏君、无道之名?”
“你好大胆!”宦官大叫,“再敢污辱圣上,死的便不仅是你,连你的亲族家人,亦要株连!”
“闭嘴!”江巍再忍不住,突然冲那宦官怒吼一声,音波阵阵,震得宦官吐血跌坐于车畔。
巽皇望向江巍,道:“小巍,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这道理,你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