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风小辛是青离司的队长。
于私,风小辛是赵轩然看中的人。
似乎不论从哪方面论,风小辛都有被杀的价值。
真是这样?
那位以武力闻名的大皇子改走阴谋诡计的路子了?
与其相比,似乎二皇子又犯了一次二才更合理。
田小七不敢打扰风小辛的思索,便只是静静立在一旁。
“帮我仔细查查四位皇子。不必有什么具体目标,只要是涉及他们的事,我都想知道。”风小辛道。
田小七微怔,然后点头应声。
风小辛转头看他,问道:“你不觉得难?”
田小七道:“主家的吩咐,再难也要好好完成。”
风小辛道:“可世上有些事,终非人力所能及。”
田小七想想道:“若是想尽了办法仍不能及,那也只能如此。但眼下还未开始办,未绞尽脑汁,便先不能这么说。”
风小辛笑笑:“你真是我的宝。”
田小七急忙躬身:“主家谬赞了。”
风小辛道:“我们掌握的这张大网,确实很强,但它终只是石板下的力量。它与那些皇子之间隔的并不仅仅只是石板,还有虚空,还有车板、软座。你打算怎么去查?”
田小七道:“现在还没有什么思路,所以回答不了主家的问题。”
“尽力便好。”风小辛道,“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
离了花楼,行于街上,只见街上人已稀少,许多捕快散布四周,正在盘查过往行人。
风小辛摇头,心说能自皇子府闯入闯出者,又如何能被你们这般查法查到?
正想着,有捕快厉声道:“你,停下!说你呢!”
风小辛愕然转身,看着两个捕快气势汹汹而来,抬手指了指自己,问:“我?”
“不是你还是谁?”一个捕快厉喝。
另一个捕快喝问:“你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乱转,在做什么?”
风小辛心道我这纯是自己打脸,没想到还真让你们给查到了。
口中道:“刚从花楼出来。”
两个捕快转眼到了跟前,一个厉声道:“有贵人府邸失窃,我看你小子鬼鬼祟祟的便不像好人。走,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风小辛笑笑:“二位官差什么证据也没有,随便就拿人?”
一个捕快道:“官爷办案,要什么证据?”
一个捕快冷笑道:“你跟我们回到衙门后,便什么证据都有了。”
这话却是试探,看风小辛是否聪明,能不能听懂话里的意思。
风小辛陡然一惊:“你们的意思是要屈打成招,诬良为盗?”
“嘴里放干净些。”一个捕快道。
风小辛道:“你们明明就是这个意思……不,你们只是在吓我,让我花钱买平安是吧?”
那捕快皱眉,道:“小子,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
风小辛道:“你们倒会借机发财。可你们难道不知这是贪赃枉法?”
别一个捕快笑了:“小子,就凭你这一句话,爷便可以治你个诬陷朝廷官员的罪。走吧,若不跟我们回去,我现在便打断你的狗腿!”
“官爷想打断狗腿?”风小辛认真地问。
那捕快一怔,随即道:“你若不听话,便……”
“我听话。官爷要打断,那便当打断。”风小辛笑着出脚,一脚踢在那捕快的腿上,咔嚓声响中,捕快小腿弯转,腿骨折断。
惨叫声划破夜幕,那捕快摔倒在地,抱着那条腿冒着冷汗惊恐大叫:“来人,来人,救命啊!”
另一捕快惊愕之余,拔出刀来,但不及出手,风小辛一巴掌过去,便将他腕骨击碎,反手一巴掌将其抽飞了出去。
那捕快摔在地上,脖子扭到一边,再转不回来,疼得他啊啊惨叫,却不敢乱动。
街上捕快们闻声齐聚过来,见两个同僚重伤倒地,一个个全神戒备,拔刀出鞘,将风小辛围了起来。
“大胆狂徒,竟然敢打伤官差?”有捕快厉声大喝。
毕竟是朝廷的官差,大叫求援自不好看,如此一吼,没有示弱之嫌,却能将其他同僚引来,实是聪明。
风小辛心道这些老油条的混世智慧果然不赖。
他转头,望向街头某处。
那里有熟悉的人正匆匆赶过来,风小辛冲他露出笑脸,挥了挥手。
那人一脸惊愕,急忙再加快脚步,到了近前,不等捕快们向他报告,劈手便是一巴掌,将那个大吼的捕快打得一个趔趄。
“混账!”那人怒吼,“不知道这是风大人吗?”
随即上前,陪着笑脸躬身道:“风大人见谅,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些小兔崽子!”
那人是柯十二麾下的捕头之一,风小辛记得面孔,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捕快们一脸震惊,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人,竟将捕头也吓成这样。有些消息灵通的,立时便想到了副总捕头结交的那位青离司年轻大人,一时震惊,惶恐不安,急忙收刀行礼。
风小辛摆了摆手:“抬他们两个去治治吧。”
捕头瞪眼下令,有捕快将两个伤者抬走,其余人继续散于街上巡查。
“出了什么事?”风小辛问。
捕头恭敬答道:“大皇子的府上闹了贼,听闻还打伤了府中的侍卫,上头便把我们都打发出来了。”
风小辛有些惊讶:“皇子府都敢闯?这贼胆子可真不小。”
“谁说不是?”捕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