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辰望着牢头远去的身影,暗忖道:“我原以为这牢头只是个势利小人,眼下看来,他能做到牢头这个位置,倒也不全靠势利。”
心中思忖,他环目四顾,在牢中寻得一较为干净之地,盘膝坐下,开始思考出去前的这些时日,要如何在这牢中渡过。
思来想去,却觉得除了修炼之外,别无他事可做。
当下不由从怀中瓷瓶内取出一枚精气丹服下,收聚心神,运转体内灵气做周天运转,渐入忘我之境,不知时光匆匆。
期间那牢头曾给段辰送来饭菜,见他闭目苦修,不敢打扰,放下饭菜便走了。
且不说段辰在这黑水牢中如何刻苦修行,却说那牢外天都镇,此时早已因为兽潮出现而乱作一团。
所幸亭长李正调度有方,这才逐渐稳住局势,并且随着附近村落修士和村民陆续被晨阳等人召集而来,加入到防御工事修建中,令小镇居民对抵抗即将到来的兽潮信心倍增。
众人坚信,在亭长李正大人的带领下,天都镇必能安然渡过此次兽潮。
而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李正,此刻正在亭长府大堂上与鲁夫子、徐褚、晨阳等人,商议如何抵御此次兽潮之事。
只见李正坐在堂上,目光环视堂内众人,沉声道:“此次兽潮来势猝然,我等仓促应对,实难面面俱到,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我已飞符传讯于青山城城主,料想援兵已在路上,只要我们能坚守到援兵赶来,便可高枕无忧了。”
堂内众人闻言,心下不由一定。
这时只听那护卫队首领徐褚道:“大人,虽说青山城已经派出援兵,但关于此次兽潮虚实深浅,我等到目前尚一无所知,在属下看来,我等能否在此次兽潮中坚持到援兵赶来,犹未可知,故此还需做好两手准备,若是我等无法坚守到援兵赶来,又该如何是好?”
李正闻言,长长叹息道:“若是真到了这般境地,那时我等也只能弃镇而逃了。”
语声微顿,他接着一脸正色道:“不过未战先怯,非我天都镇之风,还请诸位竭尽全力,助我李某人一臂之力,守住这祖辈世世代代传下的基业。”
堂内众人闻言皆道:“理应如此。”
此时只听晨阳忽然开口,道:“大人,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正点头道:“但说无妨。”
晨阳流目四顾,语声微沉道:“眼下我天都镇内聚集的炼气修士,包含附近村落加起来,不过百人左右,根据以往兽潮来袭规模来看,哪怕只是低阶兽潮,也需有筑基修士坐镇方可,奈何我天都镇内并无筑基修士,那便只能尽一切手段提升炼气修士的数量了。”
鲁夫子坐在堂上,闻言不由大感兴趣,道:“晨阳,莫非你有办法让武者轻松突破成为炼气士?”
晨阳摇头道:“连鲁夫子都做不到的事,我晨阳何德何能可以办到,我言下之意,是指那黑水牢中关押着不少凶人恶徒,若是事不可为,不妨考虑将他们放出戴罪立功,或可成为我天都镇一大助力。”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或有赞同之人,亦有不少反对之声。
但闻一个冷肃的声音,说道:“晨阳道友提议虽好,但那黑水牢中关押的凶人恶徒皆是背信弃义之人,叫我等如何能相信他们?”
晨阳沉吟道:“凶人恶徒自是不可信,所以仍需在他们身上使些手段,以达胁迫之效。”
李正坐在堂上听完,微微点头道:“非常时期自然需要非常行事,若真到了那山穷水尽的地步,就是放出那黑水牢中关押的凶人恶徒,让他们戴罪立功又有何不可。”
晨阳闻言心中一喜,他此番提议,虽是从大局出发,但实则亦有一点私情,那便是想借此机会把段辰从黑水牢中救出。
眼下看来,不论韩莲儿受辱一事,亭长李正如何判决,只要段辰在兽潮中立下大功,即便最后真能证实段辰确有欺辱韩莲儿之举,亦可戴罪立功,功过相抵。
却说晨阳这面一厢情愿的暗忖着,那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原是李越带着霸天狩猎队四人赶了回来。
五人方一进入大堂,就听李越迫不及待的道:“启禀大人,现已探明,此次来犯兽潮为低阶兽潮,由十品荒兽青天巨蟒统率,其余八九品荒兽亦有数十头之多,至于八品以下荒兽,更是不知凡几。”
语声微微一顿,他接道:“如今这支荒兽大军已行至天都镇四十里开外,不出半个时辰便将兵临镇下,还请大人早做准备,以免被兽潮打个措手不及。”
李正闻言不由追问道:“此次兽潮中可是只有青天巨蟒一头十品荒兽?”
李越点头,道:“目前来看,只有青天巨蟒一头十品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