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望向李大人说:“在下知道怎么做了。”施礼告辞出来。
门外大雪纷纷扬扬,年关将至,天越来越冷了,今年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冷得人心颤颤的。
他选择步行回家。一个人迎着风雪,缓慢而行。
君柔说得没错,徒步远行,确实可以安人心神,缓解压力,思绪更加清晰。
将到家时,他已平平静静,并作了决定。心中一有决定,他反而更加轻松,甚至有种开心的感觉。
远远望见姚宅门口的灯笼亮着,他心中暖暖的。走近一些,灯下站着一个精瘦的身影,定晴一看是余嬷嬷。
有常忙赶上几步,说:“嬷嬷,您怎么出来了。”边说边伸手要把袍子解下给她披上。
嬷嬷把他的手一拍开,嗔道:“我就刚出来,快回去吧,都等着你吃饭呢。”
说完就先转身回去。
有常忙赶上两步,嬉笑着说:“遵命,我的女皇陛下。”
嬷嬷嗔了他一眼,笑着说:“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在她心中,他永远是她的孩子。
......
有常先将决定跟嬷嬷,君柔和香雪说了,她们都没反对。
有常于是走了最艰难的一步,去做阿奴的思想工作。
果然,阿奴什么都同意,就是不同意道谦,她气红了脸质问:“我没有错,爹爹也没错,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们道谦,是他们欺负我!”
有常只能换种方式:“不是我们去给他们道谦,是我们代表宇宁去给他们道谦,宇宁打伤了他们,二王子殿下他们都受了重伤,还流了血了呢。”
阿奴却倔道:“宇宁哥哥就更没有错了,谁让他们欺负我,他是我哥哥,当然挺身而出,这哪里有错了?宇宁哥哥是英雄好汉!”
有常头有点痛:“救人是没错,可是宇宁伤人就不对了,而且伤的是皇孙公子,损伤皇家血脉那可是重罪,他还伤了那么多个人,府衙要砍他的头呢。”
阿奴看着她爹爹:“凭什么!他们也伤了我和子规姐姐,我的手腕现在还疼呢。宇宁哥哥伤得更重,那个该死的护卫一脚就把宇宁哥哥,踢撞到那柱子上,我还看到他吐血了呢!该杀头也应该是那些人才对,为什么是宇宁哥哥?”
说到最后带着哭腔:“难道他们的命就金贵,宇宁哥哥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说完,泪珠如串串珍珠滚落。
有常把她搂在怀里,心疼莫名。
他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这个世间的不公。
女儿是那么的纯真,一颗心如金子般耀眼明亮,他不想让这颗心蒙上一点点灰尘。
阿奴哭了一会,从他怀里出来,抹了抹眼睛问:“爹爹,是不是我给他们道谦,他们就肯放过宇宁哥哥?”
有常点头。
“好,那阿奴就去给他们道谦。”
三天时光眨眼即过。
今天,昊王府门前宫车、官轿来往频繁,人头熙熙攘攘。
西偏厅,一众下人也忙得热火朝天,他们忙着将客人所送的贺礼搬进来,管家按礼单清点然后再统一登记入库。